明白她为什么会去电视台。“是她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一个男人,三十多岁,高高瘦瘦的,带着框架眼镜。”
是梁景深,宋怀承第一时间反应道。
“好,我知道。你上去看看,他们做什么。”
宋怀承放下电话,沉思了一瞬,起身拿起衣服往外走去。
节目已经开始,梁景深坐在人群的角落里。顾念坐在嘉宾位置,表情淡淡的。
节目进行了十分钟,她都没有怎么开口。直到主持人开口说道,“顾念是学画画的,你前后的风格都不一样,对你有了解的人都很好奇,能不能说下一下原因呢?”
方栩栩昨晚上和她说过,大不了把当年的事说清楚。被人抛弃了,离婚了,也没有好说的。
自己的伤口何必要给无关紧要的人看呢。
博取同情?不,有时候只是自取其辱。
顾念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动,“几年前我的手受过伤,所以我前后期的作品有很大的出入。”
“这么说你的伤影响了你的水平?”
顾念点点头,“是的,我有一年多的时间根本不能提笔。”
现场观众一阵哗然。
“那么你现在的手好了吗?我们都知道你近期获奖的那幅画《听》让你在国外很有名气。”
顾念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浅浅的,动容感人,她举起手,摄像机对准了她的手腕,白白的肌肤上一道丑陋的疤痕。“受过伤手肯定不如从前了。《听》的主角是我的女儿——”提到女儿,她的表情渐渐放松下来,“在我还没有生她之前,我就有一个愿望,将来要为她画一本成长册,可惜我的手受伤了,我女儿的一岁前,我根本无法完成一幅画。在画《听》时,我遇到了很多事,也许人总是在压力下才能激发潜能。”
大厅的屏幕正放着《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画面上。
“我爱的我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我怎么可能拿孩子作假?”她悲凉的扯了扯嘴角。
场下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一时间大家都被她最后一句感动着。
主持人转来话题说道,“我们都知道艺术家每个时期的表现都会呈现不同状态,有低谷有*,那么几位是怎么面对低谷时期的呢?”
梁景深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嘴角。顾念这招以情动人用的真是不错。
他的手机震起来,是方栩栩的信息。
“怎么样了?”
梁景深不由得心一暖。这两个女孩子真是难得,情意深切。
遇到方栩栩,也是他的福气。梁景深是个惜福的人,他食指微动,也该让她定下来了。
节目结束后,顾念身边围了几个学美术系的学生,问了顾念好几个问题。顾念一一解答。
梁景深见她面色疲惫走了过去。
那几个学生看到他,眼前一亮,都尊敬地喊了一句,“梁教授——”虽然梁景深不是他们的老师,不过大家对他都异常的尊敬。
梁景深儒雅地说道,“有机会欢迎大家来听我的课。不过今天我们要先走了。”他冲着几位学生点点头。
出了演播厅,顾念笑说道,“我现在算是理解栩栩了。”
“怎么了?”梁景深侧头说道。
“梁老师风姿卓然,老少通吃,压力啊。”顾念故意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
梁景深看她这样,知道她心情不错,也愉悦地笑了笑,“我压力也很大,那丫头到现在都不肯去见我父母。”
顾念抿着嘴角,“这个嘛我愿意效劳。”
“那我就多谢了。”
两人说着话,不想顾念的手机响起来。“我接个电话。”
陆叶声拿着手机,“你在哪里?”
顾念回道,“我在电视台,现在正准备去画室。”
陆叶声没有问她去电视台做什么,“我有点事想和你说,电话里说不清,我们见面再说。”
“好。”顾念想了想,就报了一个地方。
“那一会儿见。”陆叶声挂了电话,看着玻璃上的雨滴,一片模糊。
梁景深不放心,将她送到咖啡厅,叮嘱道,“有什么事给我或者栩栩打电话。”
顾念点头,“谢谢您,梁老师。”
安静的咖啡厅,她坐了七八分钟,陆叶声匆匆赶来。他那黑色大衣的肩头上还占着水滴。
顾念递过面纸,“肩上有水。”
陆叶声接过纸,却没有动。顾念的眼睛一片坦然,“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陆叶声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的心里也是思量着,终于他开口道,“四年前,你的手是周好好找人故意弄伤的。”
顾念的手一滑,杯子里的水瞬间全部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