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顾盼眉开眼笑地爬上车,俨然不是刚刚一脸情绪的娃娃。
顾念的担忧写在脸上,陆叶声专心开着车,却注意着她,“别担心。有我在。”
顾念有些担忧,“他知道了盼盼的存在。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我印象中的那个他了。我拿不准他会做什么。”吁了一口气。
“算了,不想了,再坏的都经历过了。”她咧嘴一笑,“走,回家。”
宋怀承定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行车祸好在是小伤,胳膊骨折。尽管两人之间闹了不愉快,到底是多年的兄弟,也不存在记恨什么的。
“以后不要再喝酒开车了,你就这一条命。”宋怀承厉声说道。
徐行垂着头陌生不语。
宋怀承坐了一会儿,“照顾好自己。”
“怀承——”徐行喊道,“抱歉,那天我说的话——。”
宋怀承的手猛地握紧,“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徐行靠在床上,“你准备怎么做?顾念回来了。我听说顾周到在狱中表现很好,立了功,他可以提前出狱了。”
宋怀承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绷着脸,“你不用提醒我,我有分寸。”
他和顾家之间的怨恨太深了。
一路疾驰,车子竟然不知不觉开到他和顾念当年的家。
四年后,他第一次过来,家里满是灰尘,推开大门那一刹那,他恍惚地听到一声,“怀承,你回来了啊,今天我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鼻子全是灰尘,呛的他难受的咳了起来。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一模一样,只是物是人非。
走进卧室,他们的婚纱照还挂在那儿。顾念的笑容如阳光一般灿烂,而他面部线条僵硬。那时候朋友还调侃他说他拍的不好看。偏偏他善解人意的说道,“我老公是为了衬托我的美,他那么帅再笑的话,都把我比下去了。我老公什么样我都喜欢。”
走到画室,她的东西还维持着她走的布局。她走的时候那幅画未完成的画后来被他用白布折上。
宋怀承抬手拿起一旁的一本册子。
宋小顾——
她画的一家全家福。
他和她,还有她怀里的孩子-宋小顾。
画室的墙上、卧室的墙上留下很多宋小顾的名字,那时候她一次次的期待,宋小顾都没有来,她失落地墙上写下孩子的名字,说是将来孩子生下来,一定要狠狠地打几下,让他来的这么迟。
宋怀承颤着手抚了抚墙上的痕迹,失神间脚下一个趔趄,踢翻了一个盒子。盒子里一本熟悉的病历本落入眼帘。
弯腰捡起来,一页一页地翻开,最后当他看到她最后那段时间检查。
最后一次检查——怀孕八周。
他看着医生字迹潦草,可是他还是辨认出来。
怀孕八周。
四个字如刺眼的闪关灯刺痛了他的眼。
宋怀承闭上了眼,病历本被他捏的皱皱的。那股不知名的情绪笼罩着他整颗心。
从医院出来,陆叶声和顾念又去了另一家医院。陆叶声联系的这位医生已经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可是经验老道。他逗着顾盼,顾盼一开始的排斥渐渐消去。
老医生和她玩着游戏时仔细的看了看顾盼的舌头,又哄着顾盼去拍了片子。
“以前有没有带她看过?”
“看过,医生都没有看出问题。”
老医生点点头,“这孩子的戒备心很重,她很聪明,你们有没有带过她测过智商?”
“没有。”顾念摇摇头。
老医生失笑,“我要是说她没有问题,你们会怎么看?”
“可是她不说话该怎么办?”
“我建议你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顾念愕然。
又听医生说道,“也有孩子三四岁才会开口说话。但是这孩子不一样,她在刻意逃避。小姑娘,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顾念咬着唇角,“我怀孕时,得过忧郁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老医生看着她自责的表情,“也不一定。你也不要太忧心,这事急不来,作为家长你们要有信心,千万不能操之过急或者灰心丧气。”
陆叶声握着顾念的手,“陈爷爷,我们知道。”
老医生看着他笑了笑,“你们看,她和正常的孩子根本没有问题。孩子的问题看你们怎么看了。”
顾念莞尔,“谢谢您。”
老医生摆摆手,“盼盼,有时间来找爷爷玩。”
顾盼露着大笑脸,点头如蒜。
宋怀承在老房子呆了一天,谁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