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他刑克至死!……啊!……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周
天行语无伦次,蓦然调头向外狂奔而去……施文远毕竟年幼,对相命之谈从未触
及,给周天行这么一说有些懵了。他似懂非懂的说道:「爸爸……他说……我以
后会杀了……你吗?」
洪宝金爱怜的抚着施文远的头说道:「不要听他说的,那个老疯子!」施文
远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爸爸,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杀死你呢?我
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害你!」洪宝金没料到施文远小小年纪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心头一热,激动的眼眶満是热泪……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洪宝金为了积攒
钱依然早出晚归。但他毕竟年事已高,体力不济。这么劳累过度,再加上早晚风
霜寒露侵袭,这一日竟病倒了!而且病的很不轻。
他往常生病都是躺在家里硬捱,捱上一段时间就自然好了。但这次受的风寒
过重,病情渐渐越来越重起来。施文远心急如焚,他对义父洪宝金说道:「爸爸,
还是请个大夫来看一下吧!」洪宝金也知道这样拖下去不是,但自己现在又不能
行走。离这儿最近的集镇也有几十里地。施文远看出了洪宝金的心思,他挺了挺
胸膛,说道:「我已经十岁,不再是小孩子了!我去镇上请大夫!」洪宝金极不
放心,施文远不顾洪宝金的劝阻,一人天还没亮就去了最近的集镇马甸。
来到马甸刚刚是清晨,他问路人,镇上最好的医生住哪儿。路人指着一座颇
为气派的宅第,说道:「就在那儿。那个李大夫在方圆数十里可是最为有名的。」
施文远进去后,说明来意。但那大夫说路太远,再什么也得要二两银子。但施文
远身上只有一两五钱。无论施文远如何哀求,那李大夫总是不允。最后那大夫被
他缠得没办法了,说道:「天寒地冻,你这点钱我是决不会去的!不如你拿着这
些钱去找镇西的王大夫。他说不定为答应你!」
施文远只得离开李府。不过他并没有去镇西。
「父亲病这么重,一定要找上好的大夫!」他心中这样想着「没有钱可以想
办法!」他没有伸手向别人乞讨。因为他答应过义父。不管怎样都不向别人乞讨!
他决定打零工。
他看到堆积如山的木柴不由心中一沉。他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不知道一天内能
否做得完。他虽是只有十岁但其父母均是武术名家。体格健壮。而且自幼习武,
力气已可与成人相仿佛。只是他从未做过这种粗活,没有技巧只是用上蛮力。当
柴劈到中午时,已劈了一大半。但是他的虎口已震出血来,手掌心也磨出了无数
的血泡。每劈一下手掌都会钻心般的疼痛。劈柴的速度不知不觉慢了下来,看看
日头渐渐西下,他心急如焚,双手紧握斧头不再护痛,不顾一切的拼命劈着。他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劈完柴,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劈完。爸爸的病这么重,不
能再捱下去了他奋力的劈着,渐渐的忘却了疼痛。而手掌心的血泡也全被磨破!
掌心的鲜血顺着斧柄往下流淌,慢慢的把整个斧柄全染红!随着斧头的每一次劈
在木柴上,掌心便有鲜血溢出。此时他掌心的肌肤已尽皆磨破!不久血痂已把他
的手和斧头粘在一起。此时他的疼痛已几近麻木。
劈!劈!劈………
施文远只是机械的劈着。手掌鲜血流溢他不知道,手臂震得肿涨了一倍他也
不知道,他只知道劈!也不知过了多久,院落里的木柴终于劈完。他这才觉得浑
身疲累无比。一跤跌倒在地,蓦然喉头一咸,竟累得吐出一鲜血来!满头大汗的
他,伸手想擦汗,这才发现手已被血痂牢牢的粘在斧头上!连扯了几次都扯不下
来。他用力的一扯,手终于离开斧柄 .却也带下一大片皮肉来。这种痛苦不消说
小孩,便是成人也难以忍受。但是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完成任务。施文远的兴奋与
快乐也是难以言喻的,这使得他忘记了痛苦。
施文远拿着凑起来的这二两银子再次来到李大夫家。李大夫漠然的说道:
「天色已不早,我现在赶去只怕天黑之前回不来。你——明天再来吧!」施文远
只觉得突然一脚踏了个空。一颗心直向下沉沉……沉……沉……
一直沉到无底的深渊!他那略带苍白的面庞此刻已成惨青。牙关格格打颤。
李大夫不知道怎么回事,惊讶的看着施文远。施文远一把抓住李大夫的手,
苦苦求告:「大夫,我父亲已病了十多天,而且年纪又大。你就行行好吧!」
那个李大夫犹豫了一下,但当他看到施文远的疲惫不堪大汗淋漓的面庞和血迹斑
斑的双手时,心中也不禁一阵感动。他说道:「看你这小小年纪却是个孝子,这
看着孝子真不多了!我就成全你,现在就去给你父亲看病!」施文远听了欣喜若
狂。但那李大夫又说道:「不过由于现在已近黄昏。时分,再等我回来时,天色
必已全黑。须得雇上一辆马车!」
施文远急忙赶到马车行,问了一下价钱,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