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众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张虎歇斯底里的模样。张虎气呼呼的转身走了,心里十分忐忑,小心翼翼的警戒着许平会怎么整他,一脸惊恐不安简直就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一样。
“队长!”
有新入伍的回过神来,立刻怯怯的问:“真、真的要扒他们内裤吗?这……是不是有点变态呀?”
-小队长也是一脸的郁闷,马上没好气的吼道:“废话,没听到张将军的命令吗?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吗?我可告诉你们,是好的内裤都得扒下来,能收拾的东西一件都不准落,一会儿扒完了再挖个坑把他们埋了。”
被点名的那五百名士兵一个个苦着脸,无奈的执行起这有些下流的命令,于是山坡遍地全是壮观的景象,还剩一口气的给他一刀痛快,接着就可以扒他们的裤子,没一会儿山坡遍地都是光着屁股的男屍,这一幕真是恶心。
士兵们没有因为血肉横飞的战场而胆怯,却因为这满地白花花的大屁股而呕吐,吐完以后一个个目露幽怨,就差没掉几滴血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倒楣的被叫来执行这个恶心的任务,难道张虎将军是个爱好菊花的变态?要这么多原味的内裤干什么?
“妈的!”
一个见惯杀戮的中年老兵,一个即使在猛虎寨也是百战余生的土匪,这时候颤抖的手上拿着一件完整的内裤,中间居然有黄黄的斑点,一时犹豫这到底要不要上缴,眼圈一红,浑身发颤,老泪禁不住潸然而下。
后方阻杀偷袭队伍大捷,前边的诱饵自然没了用武之地,不过他们也低估了恶鬼营所用弓箭改良后的射程,耀武扬威的出现,却冷不防挨了一顿冷箭,狼狠的回跑时也丢下几百个伤员和屍体。
陈奇哈哈大笑,看他们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爽呀!以前被派去天工部当护卫时,他怨念横生,但现在手里射程远了三分之一的弓箭,实在让人吃惊天工部的创造力。
军营里欢声笑语,今天连续大胜极度鼓舞士气,许平心情一好,本想犒赏一下疲劳的士兵们,可是营里除了两天的干粮外,为了赶时间几乎没有带别的粮草,无奈之也就变成口头嘉奖,即使如此,士兵们还是喜孜孜的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一个个手舞足蹈吹嘘着自己今天如何英勇,如何奋勇杀敌,情绪没受到半点影响。
夜幕降临的南坡密密麻麻全是篝火,亮得天空几乎和白日没有区别。纪龙眉头深锁的站在了城墙之上,旁边跪着失败归来的几位将领,一个个战战兢兢,看起来十分不安。
本以为趁着对方大胜过后的放松,再藉着他们连夜奔袭的疲劳抢回南坡,但没想到缜密的计画好了战术,反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这样的失败实在让人沮丧。
而许平也下令多点了不少篝火,这样更迷惑了城里的官员,让他们猜不透到底朝廷来多少兵马,更造成一种猜疑的恐慌。
“胜败乃兵家常事!”
几位谋士长长的一叹,开始帮这些败将说情。
津门本地的兵马本就有限,早晨死了大约一千,下午再折损将近三千,还多了两千多名的伤员在耗费粮草和药物,这样的损失谁不心疼?尽管心里不快,但纪龙知道眼下必须安抚人心,宽容的笑了笑,说:“你们不必在意,安顿好伤员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后还有仗要打,到时候你们会有立威的时候,不必在意这一时之败。”
“是!”
众将们一个个感动得眼含泪水,恭敬的磕头后退了下去,照理来说,这个失策不是他们的错,但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即使这时候纪龙砍了他们的人头也是合理,能保住性命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错了。
纪龙双目无神的望着对面密密麻麻的篝火,心情异常沉重,以为这么缜密的安排,就算无法偷袭得手也可以震慑一下敌军,但没想到会被反偷袭。损失这点人马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经过今天的事,军心受到打击,士气肯定会一阵的低迷,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夜风萧瑟,秋天的凉意让人不战而寒,一件温暖的长袍悄悄披了上来,带来舒服的暖意,纪龙太熟悉这样的体贴,头也不回,就皱着眉冷声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战场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这不是战场。”
童怜一身轻装,没有多余的妆容,虽然少了精巧但素颜也无比动人,温柔的水眸里尽是心疼的说:“您不必介意,今天的小规摸试探起码也可以让他们紧张不是吗?”
“查出来对面的是谁了吗?”
纪龙连看都不看她,语气里透露着不满,阴阳怪气的说:“连夜的奔袭从京城跑到这来,一路上的眼线竟然没有半点反应,你这些手下真是酒囊饭袋。”
童怜一脸自责,赶紧跪下去羞愧的说:“确实是奴婢的疏忽,本以为我们的眼线已经布满沿线,但前两晚很多地方都被一些不明来历的人偷袭,再加上路上有所堵截,很多情报也是刚刚才到。”
纪龙没去看她,怕看了以后自己会心疼,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气愤不已的模样,沉着脸,隐约带着责怪。
童怜更加自责,但还是徐徐的说:“对面的兵马是太子麾下的御林军,据奴婢所知,这一支军队号称恶鬼营,一直都秘密的在河北受训,成员大多是以前猛虎营残留下来的土匪,还有一些年轻的难民,从他们现在军纪严明的情况来看,恐怕已经存在一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