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底。
老大在时,他多少还能胡几把,可现在----他和谷冬算是有赔无赚。
王子和唐小逸,打法不一样,王子喜欢作大牌,非十三夭,大三元、大四喜、清一色、对对胡----不胡,而唐小逸不管哪些,只要能胡就成,所以虽然是小钱,但架不住积少成多。
四人之中,王子才是最大的赢家,可唐小逸胡的次数却令人发指。
终于让他不堪忍受被处处压制,于是----动了灭他之心。
唐小逸此刻正在摸牌,听见程俊的问话,抬头,巴巴地望着正推门进来的赵惜文,只见他面色阴郁,心没由来地颤了一下。
老实说,他也是家里的活祖宗,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对于这二哥,他多少有些忌惮。
老大严斌虽然冷,但很少拿兄弟开刀,即便开那也是明着来,真枪实弹地玩儿、较量。
可这二哥,善耍阴的,倒不是他没本事,事实上论真枪实弹,他们几个人中也没人能比的过他,人家是正宗的武将出身,上的是正统的军校,无论体格、耐力、格斗、军械、实战、头脑,那都是绝对的优加,喜欢耍阴的,是因为他懒得动手,若真的有一天,他找人开练了,那么那个人势必要准备一笔可观的医药费。
因为叶末的事,唐小逸没少被他整治,所以心里留下了阴影,这会,看他面色发青地走进来,心下‘咯噔’一下,面儿也跟着不自在起来。
老二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典型的笑面虎、谦谦君子,这会顶着一张生人勿扰,熟人勿近的阎王脸,一看就知道生老鼻子气了,铁定是遇到让他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恼火的事,出现这种情况,他势必要大大的发泄一通的。
若旁人也就罢了,进个医院调养下身体,顺便看看能不能换个中用点的器官。
可,若惹他生气的人是叶末,那么倒霉就会是他们这帮手足兄弟。
唐小逸心里发虚,他可有一段时间没锻炼身体,练习拳脚功夫了,若被老二点名,不死也掉层皮,手里摩挲着二筒,心思百转千回,是找个借口偷溜还是找个借口偷溜?
赵惜文谁也没理谁也没看,直冲向沙发前,撒火般将已初具规模的拼图摔在地上,随后将自己摔进沙发里窝了起来,皱着眉,闭上眼----
看着散落一地的拼图,这会不只唐小逸的心咯噔了,连捣糨糊的程俊、等着看好戏的王子和谷冬也开始处于戒备状态了。
大事果然不妙了,这都摔咧子了----而且摔的还是他和叶末耗时三个月,别人连碰都不能碰的拼图宝贝。
可见事态真的严重了。
不会吧,不就是一块无锡排骨嘛---
可一个馒头还能引发血案呢?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荒诞!
唐小逸将凳子向后挪了挪,目测门和自己的距离,又目测了下赵惜文跟自己的距离,然后做了一下加减乘除,看自己有多少逃生的机会。
其他三个,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叶末一脸笑盈盈地走了进来,貌似心情不错,左手插在线裙兜里,右手拿着一梨----核,扫了三人一眼,坐到赵惜文边上,继续啜她的梨核。
见以唐小逸为首的四人帮都巴巴地望着她,像----像渴求肉骨头的小狼犬,下意识地护住手中的梨----核,没好气地问,“你们都看我干嘛?”
叶末吃东西很乡土,说白了,就是吃的很干净。比如说,肉骨头,她会啃得上面看不见一丝肉;比如说梨,她其实并不爱吃,但只要吃,就连梨核也不放过,她会啜到啜不出一点甜味、酸味为止。
每次看她这样,赵惜文总会忍不住地戳着她的脑门骂她‘勾儿的’,有时也骂:小下才。前一句是北京老人昵骂小孩儿的,后一句是他到n市读大学时从北方同学那学到的地方方言。
这么说她,倒不是因为她的吃相难看,反倒倍儿可爱,甚至有种yù_wàng,想成为她手中的吃食。
四人见她习惯性的护食动作,又见她手中已经见黑子的梨核,忍不住翻着白眼,鄙夷‘切’之----
叶末嘿嘿傻笑,将手中咂不出味的果核丢进垃圾筒里,用湿巾擦了擦手,冲着赵惜文叫了声‘哥哥’,赵惜文没理,她也不在意,窝回沙发,将点心盘房子怀中,顺手捞过一本杂志摊在膝盖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蛮享受的摸样,一边看一边吃,真真的惬意,也真真的“没心没肺”。
再看赵惜文,一股怨气、煞气、杀气萦绕周身,叶末书页翻一张,他眉头便皱紧一些,倚靠在沙发背上,双臂抱胸,不睁眼就是不睁眼。
两人这样,搞的屋里其他四个人有些小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该是末末生气,二哥去哄的吗?
怎么这一会功夫,就颠了个?
两人关系一向很好,吵架拌嘴少不了,但都是小打小闹,调情逗趣,只是今个这般可不像闹着玩儿的,但又不像在闹矛盾,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