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爷爷,我才不嫁人呢?”叶末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朝叶修谨的方向看去。
他跟几个兄弟坐在第三排位子上,离叶柏成不远,这边的话那边儿都能听到。
叶修谨不知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目光深幽,眼神变深,暗含伤意,水潋潋、雾滟滟的----
叶末看了,心里微微刺痛,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叶柏成以为她害羞,呵呵大笑,点着她的鼻尖,逗趣她,“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叶末没答,她哪知什么是害羞,她只是直诉自己的想法而已,她不想、不要嫁人。
她的‘默认’,坐实了老爷子的逗趣。
旁边、后边座位离的近的几个老首长都笑起来,“叶老啊,还是您享福啊----看您这孙女儿,乖巧又灵气,还这么有孝心,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难怪您这么宠着她,”说话的人六七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两颗星,中将军衔。
“哪啊----你可别被她这乖巧的皮相骗着了,这丫儿,鬼灵精一个,调皮、胡闹、惹祸的主,就指着这脸儿蒙混过关、逃避惩罚呢?”话虽这么说,可眼角、嘴角的笑和宠,不言而喻喏----
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听入别人耳中却不是这样。
国人说话,就喜欢谦虚、内敛,即便你夸的都是事实,他也会说:哪里哪里----
这是国人说话的艺术、常用的句型。
“孙女儿是爷爷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不错,哪像我家那小野崽子,整个一混世魔王,生来就是讨债的----眼看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他还在外面给我胡闹瞎混,真是愁死个人----”
“乾容啊,我记得你孙子也在八中,哪班来着?”
叶修谨在国外,赵惜文又在外地上学,所以叶末中学时期的家长会基本上都是叶柏成去的,这穆青都是工作为重的上进青年,且都在外地工作,所以他的家长会也是由爷爷代替。
一来二去地,两爷爷也碰上过几次,有着不算浅的‘革命’交情。
其实,慕乾容不比叶柏成清闲,他到底还没退休,公务繁忙着,可处于对孙子的宠爱,他不得不抽出宝贵的时间去挨老师训----他这孙子确实忒胡闹了些。
“二班!末末是七班的吧,两个人的教室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知道末末认不认识我家穆青?”
“听过,不熟----”叶末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回答,其实也真是没啥兴趣。
穆青?叶末当然认识,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听过穆青的大名。
这可是八中的校草,八中的明星、八中的骄傲,八中的女孩骑白马的王子,学校里火了三年的仍旧火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学校对他的传闻很多,多是艳闻----哪班的班花被他甩了,哪个学妹被他勾了,哪班的美人为他哭了----
他的名气有多响,他的艳闻就有多艳。
叶末对他还真没兴趣,可她有个很八卦且很萌穆青的同桌,所以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末末是直升八中,还是另选其他高中----”慕乾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名声都多遭,见叶末寥寥几字带过,便知她再给自己留面子。
给她一感激的笑,转移话题道。
“我听爷爷的,”望着他爷爷,看似蛮乖的样儿,其实是不想继续这话题,也是!哪个孩子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成绩和学业----
本来就为这事头疼来着,再一遍遍地提醒,这不成心闹人心么?的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贵妃服,“爷爷,我去换件衣服,”说完,扭头走人。
灵物?祸害?
国色天香中说:一睹娇姿魂已散,满腔心事谁知?东瞻西盼竟差迟,装聋还作哑,似醉复如痴。
此刻的叶修谨便很好地诠释了这首诗的含义。
叶末初被叶修谨带回叶宅时,两人的关系很冷淡,虽不至于不管不问,但也绝对淡不上喜爱,更别说溺爱,好吃好喝招待便是,客人的不是,亲人的不是,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义务----抚养义务。
那时的叶末也是真的很乖,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外,她一般都一个人呆着,荡秋千、玩泥巴、丢石子、走方格、翻绳子,看儿童漫画书----倒也不觉得拘束、陌生、无聊和胆怯----一个人玩的自得其乐。
你问她话,她也回,不过很少主动找你说话就是。你找她玩,她不拒绝,但面上淡淡的--
叶末给人的感觉就是恬静乖巧,再配上那漂亮的小摸样,饶是再心硬的人,也会软下来。
渐渐的,老爷子也顾不上跟叶修谨生气了,虽说二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养个六岁大的女儿,确实荒唐,可----领都领来了,还能送回来?再说,丫头倒是个惹人怜的孩子,小小年龄,没爹没娘的,遭这般冷遇,也不哭不闹,那种早熟的冷然和淡定,让人心生怜惜,至此便当她亲孙女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