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搭肩揽腰的情侣从星琪面前走过, 挡住了她的视线。
星琪钉在原地, 看看手上有融化迹象的冰淇淋,再看看和大胡子谈笑风生的侦探,莫名烦闷。
赦免三个待选项的三个问题, 侦探目前只提了两个。
两个问题, 星琪一个都答不上来。
尤其第二个。
——“怎么补偿我?”
——“您又不会咬回来咯。”
这么想着,星琪心直口快地说出来。
于是,电影没有了,自由时光没有了。
“电影随便在哪里随便哪天都能看, 你还是多看看玛城吧,说不定这辈子就来这么一次。”
说侦探有时候挺幼稚的,绝不是以助手之心度侦探之腹,也不是错觉。
生气生得莫名其妙,开心也开心得莫名其妙。
星琪摇了摇装蛋挞的袋子,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全部赶进脑海深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说漏嘴。
“星琪。”
大约是侦探和助手之间特殊的心灵力场,明明前面还有一对情侣挡着,侦探却旁若无人地喊出助手的名字,明显带着不悦的视线直s,he而来。
大胡子外国人也看过来,看到星琪,他睁大了眼睛,举高手用力摆动双臂,一脸“哇哦”的表情。
星琪回以假笑。
突出重围和侦探汇合,她在耳旁用中文问:“冰淇淋吃过了吗?”
星琪继续冲不知为何激动不已的大胡子老外礼貌微笑,“没。”
“好。”侦探接过冰淇淋和蛋挞,转身递向大胡子,说的还是星琪无法辨认的语种。
大胡子老外夸张地用双手捧脸,两眼映着冰淇淋冒出桃心,然后才郑重其事地接过去,用大舌头向星琪说:“蟹蟹。”
星琪笑容一僵:“……我排了至少半小时的队!”
大胡子老外:“蟹蟹蟹蟹。”
侦探勾住她脖子,咬耳道:“排一个小时也是垃圾食品。”
星琪磨牙。
大胡子老外张嘴吞下了一只冰淇淋球,竖起大拇指。
夜幕忽降,步行街行人不减反增,侦探这才逛够了似的,和大胡子告别,到主路拦了辆出租车。
“您为什么要跟他们说柳奶奶的事?”车上,星琪问,“您和酒店的负责人关系很好,但是柳奶奶年纪那么大了,给他们折腾,万一出事怎么办?”
侦探拉过助手的胳膊放在脑后当枕头,微调了几次姿势,方才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问:“他们,谁啊?”
“黑白双煞啊。”
“黑白双煞?”
“就是问我们问题的那两个人,一个穿白西装一个穿黑西装。”
“哦,你是说黑白二人组。”侦探恍然,“双煞,有那么恐怖?”
“很恐怖了。”星琪心有余悸。
“就那样吧。”侦探一动不动,“不过话说回来,被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吓哭鼻子,你要反省一下是不是自己心理素质不过关。”
星琪:“……您不是也说他们太过分了吗?”
“这两人的手段很下作,所以我发过火,马总肯定会好好处理。”侦探偏过脸来看星琪,窗外华灯初上,她的眼光却明灭不定,“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因为……”星琪避开侦探的眼神,“一开始我没看到穿帮镜头,我以为您真的觉得我是小偷,还觉得您是故意让我被他们审问。”
她顿了顿,几乎是以气声道:“我以为这是您的惩罚。”
“惩罚你什么?”
星琪指她的领口,牙印消了肿,但明显比周围肤色深,印在锁骨上着实有点说不出的……意味。
喉头不由自主地一动。
侦探猛地直起身,警惕地望着助手,“还来?”
“不不不。”星琪慌忙摆手,“不来了。”
“哦——”侦探伸手,掌心朝上,“拿来。”
一个没答上来,一个答案不能让侦探满意,所以必须得选出两种糖果和它们说永别。
星琪捂紧了口袋,“没有复活机会吗?”
“什么复活机会?”
“就……比如您指定任务让我做啊,这样还有点方向。”星琪摸摸后脑,苦着脸说,“您让我自己回答,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侦探放下手,“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