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洒落到外头,看着狗儿猫儿吃完愉快地走后,她自个才端起碗筷埋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她一个人呆呆地在屋里坐了会儿,感觉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于是就上床睡去了。
睡着睡着,门闩被从外至内挑开了,一个使劲,门背后死死堵着的案桌凳椅也被推开了。
然后,一把晃亮亮的利器晃进了屋里,渐渐靠近床上沉睡着的人。
“嗤!”一声,刀剑直直地插进了被衾里,直穿过床板。
床上熟睡的人一下子惊醒过来,在看见那把晃动的剑之后,立马失声大声呼喊起来。
可是很快,她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又被另外一只手死死地禁锢住身体,动弹不得。
她惶恐极了,死命挣扎着,一想到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等她买皂儿糕和糖葫芦回去,就浑身的劲儿使尽了。她决定拼死也要活着回去,于是一使劲,捂着她的那只手似乎松动了一下,她立马就揪准机会对准一咬!
☆、第90章
另外一只禁锢着她的手随即也松开了, 她立马夺门而出。
身后的黑影不停地在后头追赶着。奇怪的是, 今夜客栈里竟然像是没有人一样,任她如何撕破了喉咙呼救,依旧无人出来帮她。
跑着跑着, 就跑出了外头。直到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她虚弱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一下一下地用手撑着身体背向后挪。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带着哭腔,哀求道,“我不会···我不会把你说出来···我消失···消失得远远的, 只要你放过我!”
“哦?我凭什么相信你?”那头穿黑衣蒙着脸的人举着晃亮的剑在上头,剑刃直指向她咽喉。
“当年毒杀三夫人的事···除了我···根本没人知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害我妹子!!她是无辜的呀···”盈香已频临崩溃的边缘, 声嘶力竭道。
“杀害三夫人的···是谁?”刀剑掉下,那头蒙着脸的黑衣人一把摘掉了蒙面的巾,嗓音淡淡道。
自打上回李颜把微醺从县衙领回来后,又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每回她总借着让蒋炜炎了解案件进程的便, 悄悄让他到以泽居替她看看李颜, 然后回来告诉她,他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瘦了,有没有胖了。
“瘦了,瘦成针杆子一般···”蒋炜炎回来就会无奈地告诉她。
然后她的心一抽,刺痛刺痛的,无比心疼道:“真的?他最近查案件查得很辛苦吗?不有县衙在办事嘛!你说爹怎么让他去做···今年就乡试了, 怎么还把精力浪费在这里···”
看着她一个劲儿抱怨着、抱怨着的时候,蒋炜炎就会苦笑一下,继而道:“你没听我说完···”
“瘦成针杆子一般,都消失得看不见了。”他解释道:“以泽居的人说他这段时日都不在府里,许是到县衙去了,和衙门老爷一块儿研究案件去了呢。”
“所以,他是瘦了还是胖了···恕我无能,真的不知道啊!”蒋炜炎无奈道。
微醺有些失落、烦闷之际,就令拂冬和春桃不必跟着,她独个儿在府里闲逛着解闷。
走着走着,就见映桃居的桃花开得正是繁盛,一朵朵全盛开了的,在远处都闻到满庭洋溢着清香。
其中有几根枝丫都长得越过了墙界,低垂下来。
微醺不禁走上前去,伸手往那花枝下探去。有几朵大开的殷红的花坠落了下来,恰好落到了她手上。
“六姐姐,你来了?”微醺一看,是只有七岁的长得娇艳可人的蒋微晴,晴姐儿站在墙下,向她探出脑袋来,盈盈地笑着,露出了两个旖旎的小酒窝。
小时候微醺最爱逗这晴姐儿玩,她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只是后来鉴于冯氏明里暗里的针锋,于是渐渐地,那些姨娘们都不再允许自个的闺女接近微醺了。
那时候她是最喜欢这个长相娇俏可人的晴姐儿的,她长得像赵姨娘,眼线长长,眼眸大大的,笑起来的时候像一轮弯月牙,鹅蛋的小脸,嘴唇水嫩嫩的,尽管鼻子并不精致,但跟五官凑起来是恰到了好处,有小家碧玉的感觉。
不知怎地,她爹的几个儿女中,似乎就只有她长得肖似她爹,大概这也是她爹独宠她的原因吧。像晴姐儿这么可人的女孩儿,她就没见她爹有抱过的。
晴姐儿一手捉着她六姐姐的手,一手攥着一枝折断的花枝,一蹦一跳地与微醺往映桃居庭院走去。
“晴姐儿,姨娘她一向不喜欢你与我接触,如今你带我进来,怕她会不高兴吧?”微醺担忧着。
若是以前,她压根不管这些,只要简简单单活好自己的,其他的让别人说去就好。但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她渐渐地察觉,世上很多事情之间、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在,断不能为了活好自己的,就对所有事不管不顾。
“六姐姐不要担心,”晴姐儿笑起来的样子甜甜的,还带些孩子的稚音道:“姨娘方才在里面看见你了,她今儿做了好多红菱馅饼,她让我出来叫你过去一块吃的。”
进到庭院里,满满一庭院都是恣意盛放着的灼灼芬华的桃花,越过高低不一的桃枝,在氲得人几乎看的是一片片红光之中,有个俏丽的妇人端着茶点坐到桃下的石凳上。
“是六姑娘来了··”赵姨娘浅笑嫣然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