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喜欢友人的感觉。
于是她开始苦恼,开始逃避,开始自卑,开始否定···因为在颜夕揽着她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渴望, 她虽从不曾恋爱,但也分辨得出,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夜里她一个人坐在纱帐中,弓起双腿蜷缩着身子,把发丝披散开的头颅深深伏埋进双膝间。
如今她拒绝任何人给她值夜。因为她头一次如此恐惧,恐惧自己会否和别的丫头共处一室久了,也会像对颜夕一样情不自禁。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怪物。
头几天在榻上坐久了,到后半夜左右,一般就会累得睡着了。可是今夜不知为何,微醺竟觉得完全没有一丝倦意。
心里有些委屈,想找个人倾诉也没有。她头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理解翠妞和银丫当年的感觉,她俩一定是挣扎过许久的。
她套上外衣从榻上下来,掀开纱帐,伸手摸索着前面,慢慢移步至房间门前。
没有点灯,就着屋外的月色开了窗,往对楼看去。位置的视线似乎不甚佳,她努力踮起脚却怎样也没办法看到对楼。
想了想,又轻轻推开槅扇轻声踱步出去,趴在栏杆边,窥望对面。
对楼下方的室内漆黑一片。也是,这时辰,肯定早已入寐了。微醺苦笑着,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腻味了。
她不明白,为何当初翠妞银丫的事情,她接受得如此轻易,但到了自己的时候却那么难以释怀。不就是···恰好喜欢上一个与自己相同性别的人么?呵呵,偏就是这个相同性别才让她头大了···
就在微醺心灰意冷正打算回屋之际,突然发现通往对楼的游廊桥道上亮着一盏铜油灯。
烛火一晃一晃的,她就定在那里呆呆地看着。直到烛火渐渐朝她移近。
“姑娘,你怎么还没睡?”是颜夕,是他那嘶哑而魔性的嗓音。
可直到他修长挺直的身躯出现在她面前,替她挡掉了一片月色,她依旧回不过神来,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怔在当场。
“今夜是谁值夜?我替你叫人出来吧,夜风起了,你站在这儿当心着凉。”说着,他就径直往她房里去。
“呃···不用···”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提着灯进到屋里。
“我···没有让人值夜。”等她追了过来的时候,颜夕已经看见脚踏上空荡荡一片了。
他却并不为意,自己脱了靴子坐到了上头,铜油灯搁到了地上,朝她嘶哑道:“没关系,姑娘让我休息那么久,今夜就由我值夜吧。”
“不、不用···”微醺连忙摆手拒绝道,幸好是在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脸色。
就在她手足无措地走过来想要拉他回对楼的时候,脚边不小心踢到了搁地面上的油灯,“砰”一声灯芯的烛焰熄灭了。
她也一个站立不稳,踩到了衣摆磕绊跌倒下来。
恰恰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而这个温暖的怀抱也瞬间火热了起来。她的双膝跪倒在他腿间,双手撑在他的大腿上,面贴上了一个少年般火热而坚硬的胸膛。
“呃···对不起··我···”微醺羞得刚要抬手离开那个怀抱,不甚滑落几乎扑倒在腿间,右手反应性抓住了些东西。
等她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东西时,她惊恐得连连用手作足般爬着后退。
“你!——”她在黑暗里用手指着他,惊讶得声量不可遏制地提高了。
他急忙冲上前来,捂住她的嘴,把她禁锢在了怀里。
“嘘!——不许说话!”颜夕嘶哑着嗓子胁迫道。继而搂着她挪向了床榻边。
微醺的眼睛瞪得偌大,手心仍旧火辣辣的,仍有些残余的触感在。她恼羞极了,一下子脑子转换不过来,颜夕怎会长出那么个鬼玩意?
颜夕把她拉到了床榻,把她抵在榻柱上时,她的手背沾上了一滴自他额角边滴下的冰凉的汗,他压低了声音道:“你答应我不许叫,我就放开你了,成不?”
微醺瞪着眼被紧紧捂着嘴巴,只得惶恐地点了点头。
颜夕如约松了手,轻轻呼了一口气。在微凉的空气中,微醺嗅出了他清淡的气息。
“姑娘,你别怪我欺瞒你这么久,我是罪臣之子,若然当初不装成女的,恐怕如今已随先父而去,血肉任人噬啃了!”他的语气微微冷硬,不知怎地,微醺突然觉得他的身影笼着她显得那么高壮,声音听起来也微微有些少年的低沉。
“那你···那你为何不早与我说?你跟我说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去的···”微醺立马就脱口而出,略一沉吟,似乎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事,立马用力把他胸前一推。
“这么说来,那···那一直以来···你怎么还帮我沐|浴,替我穿衣?那你岂不是···”说到这里,微醺自觉没脸,双手捂着脸埋进了膝间,膝间传来她闷闷的恼羞的声音:“啊啊···那我不是都让你看光了!!”
颜夕在黑暗里攥了攥拳,拧紧了剑眉,额上冷汗一直在流。
☆、第66章
他只不过感觉自己虽然这些天睡得也不怎么好, 但今夜无论如何都睡不下了, 这才提了盏灯出来逛逛透透气儿。想不到竟然看见他家姑娘从房间里出来,他一个不放心以为她有夜游症,这才尾随过来, 想不到竟被揭穿了, 这下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自小溥先生对他男女那一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