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机上装了窃听器么?”
贺星原摇摇头:“上机前要对飞机做严密检查,装窃听器风险太大了。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司机没听到,另一个人听到了。”
她低低“啊”了一声:“你说何医生?”
林深青发着烧,脑子转不太过弯:“何钰松是凶手派来的间谍?不对吧,凶手怎么算准我会挂到他的号?那天我不是一时兴起,才说要个长得好看的医生么?”
“对,因为你找何医生看病不是必然事件,所以他不是对方的人。我想了很久,觉得原本你要找的那个医生,或许才是。”
林深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把抓过抱枕抱进怀里,难以置信地看着贺星原。
可是慢慢地,她眼底的难以置信却消减了下去。
为什么罗菲刚好会在前阵子从澳洲回国,刚好在一院进行她这个病的项目研究。
为什么罗菲刚好会去到水色,刚好让苏滟知道了自己心理医生的身份。
为什么罗菲刚好会及时出现在门诊大厅,跟她说,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挂她的号。
为什么罗菲刚好会跟何钰松提出,希望把她列为病例作参考。
林深青抱着枕头说:“我两次感觉被人跟踪都是在南街。第一次是你在农大跟我碰过面之后,她察觉你在接近我调查事故,所以那天才会跟我到水色,监视我……第二次不是她主动跟踪,而是受到了苏滟邀请,那天中午我到水色之后,她后脚也跟了进来……”
“如果我没猜错,还有那个快递。”贺星原说,“促使你去看心理医生的契机就是那个快递。这就是她恐吓你的目的。”
只不过林深青脾气大有脾气大的福分。
这一路以来,先是不愿看心理医生,又是懒得拆快递,再是非要挂“院草”的号,最后还不肯当小白鼠给医院做研究,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拖延了罗菲的计划。
如果不是林深青无意间完美闪避了这些灾祸,说不定早就成了罗菲的病人。
那么也许,罗菲就不只是监视她的病情这么简单,而要把她医成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了。
林深青越想越汗毛倒竖。
贺星原说:“我怀疑何医生的诊室和手机里都被她安装了窃听器,那个环境下,要动点手脚不难。”
“那现在怎么办?”
“没必要再把精力浪费在招假供的司机身上了,就从罗菲下手。既然她在窃听我们,我们就让她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
贺星原动用了一些可靠的人手,连夜监视上了罗菲。
次日清早,他给何钰松打了个电话,说林深青受到交通事故以及坠海的刺激,记起了事故的全过程,现在精神有点失控,问这种状态下,她说的话可不可以作为指认凶手的证词。
林深青在房间里有模有样地嚎了几句,疯了似的哭爹喊娘要亲亲要抱抱。要不是贺星原定力好,保不准得笑场。
何钰松说隔着电话很难作出精准判断,最好尽快请来当地的心理医生,必要的话给她注射镇定剂。
贺星原应个“好”字,掐断了电话,看林深青还嚎个没完,掐了下她的嘴:“闹什么?真要给你注射镇定剂?”
“人生都这么艰难了,还不许有点娱乐精神?”她盘腿坐在床上,拿起一份早报,握在手里抖了抖,“你看看这报道,不深究事故原因,却把视线放在豪门贵公子的绯闻上,还放大我俩搂搂抱抱的照片,那些记者不也很有娱乐精神么?”
他觑着她:“那不是娱乐精神,那叫公关手段。”
“?”
“按警方现在的调查结果,事故是我婶婶谋划的,这消息要是放出去,香庭的股价会怎么跌?当然得拿花边新闻转移大众视线。”
林深青被气笑了:“哦,就为了你们家那点破股票,要把我清白赔上?那我出了这么大的力,是不是该分我点股份?”
贺星原笑了笑:“那得有理由说服董事会。”
“看我好看不行么?”
“不行,可能得先到民政局走程序。”
林深青再听不出他在说什么就真是被烧糊涂了,她哼一声:“这么麻烦就算了,不要了。”
贺星原爬上床,把她五花大绑似的箍进怀里:“那还要抱抱要亲亲么?”
“?”
“刚才不是哭爹喊娘地要么?”
林深青推他:“我喊你了么?”
“喊谁没关系,这儿只有我能给你抱抱亲亲。”
贺星原的眼色变得深浓起来。
男人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林深青还是看得懂的。
但弟弟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林深青得假装看不懂。
偏偏贺星原非逼着她懂,一双手捧着她的脸说:“其实昨天,有一瞬间,我也想到了遗言。”
林深青有点扛不住他这个动作,仰着头嗫嚅出一句:“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财产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