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相府不安全,是个水深火热的地方,索性把婚期无限提前了。
顾星河一边想,一边给秦衍写信。
心怀感激,写出的字都比往常好看了许多。
问完秦衍的身量后,顾星河又问了一下李夜城的事情。
李夜城从她房间出去之后的事情,她就不大知道了,也不知道李夜城彼时安全不安全。
信是由相府的人送过去的,为提防有心人半路拆开一观,顾星河问得极为委婉,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她说的是什么,还以为是她关心秦衍,所以顺道问了一下秦衍的好友。
只有当事人秦衍,才能看出来她究竟想问什么。
写完信后,顾星河封好交给白夫人,白夫人派婆子递了出去。
宣平帝数年不上朝,朝政尽数积压在顾相桌上,天南海北的奏折一封又一封,直在书房处堆成一座座小山。
顾修承垂眸批阅着奏折,顾星河的写给秦衍的信由书童念给他听。
书童念完之后,顾修承头也不抬,手指不停,翻阅着奏折,无可无不可地道:“知道了。”
立在顾修承身边伺候的侍从房。
退出来之后,把书信重新叠好放在信封里,又把信封重新封好,让人给秦衍送过去。
信封兜兜转转,终于抵达了九王府。
临近婚期,秦衍从嘉宁的公主府搬回了九王府,九王府中无长辈亲人帮秦衍操劳婚事,嘉宁公主便九王府与公主府两头跑。
秦衍觉得这样太麻烦,着人将秦孟英的院子收拾了出来,让嘉宁公主居住。
彼时微风靡靡,阳光迟迟,嘉宁公主笑了一下,没有推辞。
嘉宁公主虽然嫁给了秦孟英,但极少在王府居住,身为天家公主,又为嫡出,她是有自己的公主府的。
十年前大婚那日,她从皇城出来,入主的也不是九王府,而是她的公主府。
嘉宁公主入住王府之后,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原本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的王府众人,很快各司其职地忙起了事情。
认真算起来,秦家已十年不曾有喜事了。
十年前的那一仗,对秦家来讲,无疑是灭顶之灾般的惨烈,若非嘉宁公主从中周旋,只怕九王府早已不复存在。
认真算起来,秦家已十年不曾有喜事了。
时光匆匆如流水,如今秦衍渐渐长大,能够支撑门庭,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作为九王府的主人,又作为数年来的第一宗喜事,王府上下,无不精心做事布置,力求秦衍大婚的喜事,能一扫王府数年来的颓废沉寂之气。
至于相府送来的信件,早就被勤快的侍从一路小跑,递呈到秦衍的桌上。
开玩笑,这可是世子妃给世子写的信,一点都耽误不得的。
秦衍彼时正在与嘉宁公主商议婚礼细节,听侍从说完后,潋滟的眸光漫不经心地瞥了过来。
看到那熟悉的观止亲启后,秦衍放下了手里茶杯,漂亮的眼睛漫上了浅浅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一闪即逝,转瞬之间,他又是那个淡然自持的世子爷秦衍。
仲春天气,翠绿蔓延在枝头,阳光白白的,因浸过绿色而变得细碎斑驳,斜斜地落在桌上的点心上。
嘉宁公主夹起一块,小口咬着点心,道:“想来是问你的身量的。”
秦衍打开了信纸,又笑了一下,道:“她远不比小满姐姐细心。莫说我的身量,只怕此时她连自己的身量也不知。”
他记忆里极好,过目不忘,王府上下几百人,只要在他面前出现过,他便能记得起那人的模样。
顾星河是王府的绣女,负责他衣襟上的绣花,做完活计儿时,曾给他送过衣服。
那时的他正在房里焚香看书,听到廊下动静,懒懒抬头望外面瞧了一眼。
秋风渐凉,日头西斜,余辉将人的衣料染成金黄与胭红。
顾星河低着头,秀气的眉微微蹙着,虽有倾城之色,可也被那胆怯萎靡衬得只剩下三分。
畏畏缩缩的,让人委实与现在明艳张扬的人联系不到一起。
那时候的顾星河瘦瘦小小的,用林文启的话来说,那便是胸.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