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但是。
这家的孩子一心向学,以后可能是要走官道。如果没有成功还罢了,要是成功了呢?会不会看不上微时的发妻?
最重要的是,昙儿,到底乐意不乐意呢?
杜昙在外头忙着查账,还从店铺里拿了一大堆账本,全部放在自己的书房里,打算一一对账。接到小丫头的传讯,就到了正院。
“这些都是你的姨母好容易找来的对象,我瞧了半天,各个都好,要不你来拿主意?”
“母亲。”杜昙有点无奈的叹息,“这些事情您就这么直白的告诉我么?”
“别人家里讲究一个父母之命,要我说都是空的,毕竟以后嫁人的是你,你有这个权利去决定未来丈夫的人选。”虽然平时性格绵软,但是丁氏也不失为一个关心孩子的母亲。
“既然这样,我暂时不想选。母亲,这些人选的资料您先收着。”杜昙反而这样说。
“为什么?你都不满意?那我可以去选其他的人选?”丁氏登时急了。
“不是,母亲,如果族长问起来,就说在相看着,这些人我还想多观察观察。”
“多看看也好,那我就放心了。”丁氏差点以为自己女儿不乐意相看,听了这话也算是放心了。
“对了母亲,最近我可能要去京城查账,年底太忙去年的账目都没有结算。这次正好把账目都结算了。”
“那这次要去多久?”
“可以的话,我想把昀弟一起带上去。毕竟以后的账目还是要交到他手上的,现在提前学着总不是坏事。”
“好。”虽然丁氏十分的舍不得,还是答应了。
这次出发还是坐船,基本是在目前最快的交通方式了。
杜昀没有出过远门,一上船吐的天昏地暗。头几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不知道为什么,杜昙想起了水泥的配方,如果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东西,在普及下去的,道路所及的地方,都能传达信息,想必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吧?
不过现在暂时没有什么新的进展,这次上京,她就是打算顺便看瓷器坊的进展。
不过这个年,林明岚过的很好。既不需要到处应付亲戚,又能安心的休息,等到了正月十五,才开始上学。
而且他渐渐的和监里的学生混熟了,过年期间,有很多外出求学无法回家的学生还组织了一次聚会。
等到开学的时候,俞司业的态度也慢慢缓和。他对学生的水平基本能心里有数,开始针对个人的水平出题。
这一天,林明岚看好了时机,终于逮到俞司业。课上完了,请教的学生也走了。也算是有空闲了。
俞司业的脸上简直写满了懊恼,不过林明岚笑兮兮的把自己新作的一篇时文递给他:“先生,请您点评。”
俞司业接过来一看,“你的时文进步很快啊!”他指了指几处,“像这几句就写的很好,言辞犀利直切要害,一句话切中题目。”
那是当然啊!假期的时候,林明岚把历年来的乡试考题都拿来重新做了一遍。京城不愧是京城,乡试的题目能够找到五十年前的,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
做完这些题目,他才称得上对乡试有了五分把握。
但是如果有先生指导的话,五分把握就能变成七分了。
俞司业点评之后,本着爱才之心,干脆从书桌上翻出一本册子。“这本册子,如果是要写时文的话,十分有用,你回去,做到倒背如流最好。”
“先生的教诲之恩,唯有一心向学才能回报一二。”林明岚也不多谢,感恩记在心里就好。
他退了出来,随手翻开了本子,才看了两眼,就觉得眼睛都拔不出来了。这本册子差不多解开了他的很多疑惑,如何破题,如何解题,角度巧妙,按着这样的方法写出来的时文肯定另人耳目一新。
他一时技痒,又有了新的灵感,恨不得马上试试,正巧有间空教室有笔墨,他从册子里随意选了一个题目,就挥笔写了起来。
等他搁笔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离闭门的时间大约还剩半个时辰。他赶紧从桌子上把纸张都收集起来,准备赶紧离开。
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应该是来巡视的门房吧。每天所有的学生都走过。门房还需要挨着挨着巡视,关闭门窗。
林明岚正准备出门道一声抱歉,微微开了一条门缝,就发现是以前茶会的会主,带着一个锦衣华服的陌生男子。
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他认清整个监里的学生和先生了。这个陌生的男子从来没有出现过。而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非富即贵或者兼而有之。但是这样的傍晚时分,时间点,会不会太可疑了点?
他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个锦衣男子从来没有在监里出现过!也许是会主脸上谄媚的表情不同寻常,也许是锦衣男子的傲气,让林明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退回了空教室,带着自己的东西,躲到了丛丛的书桌后面。
这边这么多的空教室,不会这么倒霉,就偏偏选中了这间吧?
拼运气的时候。
脚步上还在走廊上回想,然后是吱呀的一声对门声,林明岚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