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在归人未归时离开  只是一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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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雪花飘飞,寒风夹杂在其中,凛冽的寒意肆无忌惮的侵袭着每一个活物。

在农作物还未收割完的时节,看着土里已被深埋的庄稼,人的悲伤可想而知!

“你个贼老天,怎么就下雪了?我的庄稼啊!全完了,全完了啊!”哀嚎片野,雪却是更猛烈了几分!

“娘亲,雪变得好大啊,好冷!”一个不过五、六岁孩童站在茅草屋门前,看着漫天飞雪道。

孩童伸出小手接了几片雪花,雪花在其手中迅速的化成了水珠,丝丝的寒意透过手心,只是瞬间便窜到了其全身,让孩童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口中还道:“好冷啊!”

茅草屋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整理了一下穿在身上的破旧棉袄,弄了弄几缕夹杂在棉袄里的青丝,然后偏转过头,看了看靠在门上的孩童以及那满天飞舞的白雪,欲要开口,那凛冽的寒风却是迅猛的吹进了屋,本来尚有些暖意的屋子瞬间便充满了寒意,妇人也不得不掩面以挡寒风的侵略,而那孩童则是躲到了一个避风的角落里,缩成一团。

看着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孩童,妇人笑道:“让你不穿棉袄,现在冷了吧。还不快去把棉袄穿上,要不然冻坏了娘亲可不管。”

“哦!”六岁孩童撇了撇嘴,回了一声,然后便跑去拿自己的小棉袄,小棉袄已有些破旧,不过好在可以抵御一些风寒。孩童一边穿着一边对妇人说道:“娘,我们真的要出去吗?外面好冷,不去可不可以?”

妇人看着越下越大的飞雪,道:“那你在家里待着,娘亲一个人出去,记得把炉子里的火照顾好,不然熄灭了,咱们的小梨子可就要受冻了!”

孩童站在原地,望着肆掠的飞雪,面色犹豫,不过最终还是道:“我也要出去!”说完,便上前拉紧妇人的手。

“我们是要去看庄稼吗?好多人都在哭庄稼呢?那些被雪压着的庄稼会不会死啊?要是死了,我们明年吃什么好呢?我们要饿肚子吗?柳离怕饿,有人会给我们东西吃吗?”

柳离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大堆的问题,让妇人不知该如何去回答,只能道:“不是去看庄稼,是去等一个人。”

“等人?是谁呢?”柳离问。

“你的父亲。”妇人回道,双眸里闪过一丝思念与哀伤,看向柳离却是充满歉意。

“父亲?我的吗?我有父亲吗?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呢?”柳离越说头越低,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情,才使得那未曾谋面的父亲离去。

妇人看着柳离低下的头,双眸里的谦意就更深重了。

走到柳离的面前,摸了摸头,然后将其抱起,道:“你父亲是有事才离开的,今天就要回来了,还会给你带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呢!”

“恩?”柳离抬头望着妇人的脸,道:“父亲是自己走的?不关我的事?”

“恩!”妇人点点头。

“那真的会给我带很多东西吗?很多的好吃的东西?是这样吗?”

“恩,当然了!”妇人展露笑颜,孩童望着妇人的笑颜,也笑了起来。

…………

白雪落下,厚厚的一层,积在每一寸土地上,一片纯白的世界里,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世外桃源,只是那到处响起的哀号声,将人拉回了现实,这依然是一个充满了悲伤的世界,白雪没有给下任何的馈赠!

雪飘风吹,人掩面挡雪,迎着风,步履蹒跚的艰难行走,每走一步,就会伴随着轻脆至极的响声,在雪地里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不过在几息之后,白雪就会掩盖这些痕迹,就从来好像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娘,我们要在那里等父亲回来?会很远吗?”柳离紧紧的依偎在妇人的怀里,有些瑟瑟发抖道。

“就在村头,望归石旁边等!”妇人答道,然后将柳离抱紧了几分。

村头,望归石旁,原本高高耸立的五棵松树,此时早已被压弯了腰,在柳离和妇人刚到村头时,一棵松树刚好被雪压断,断裂的咔嚓声吓了柳离一跳。

妇人本想在望归石旁等的,不过那剩下的四棵松树一副随时都会断的样子,也就放弃了。

妇人驻足在望归石的不远处,遥望着远方,希冀着能够看到归人的身影,但满天风雪却是模糊了她的视线,看不清原本应该看清的远方,这让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看到父亲了吗?”柳离问道。

妇人摇了摇头,然后摸了摸柳离的头,笑道:“你父亲很快就回来了,咱们多等等!”

“恩!”柳离点头,也顺着妇人所看的方向看去。

在等人的过程中,时间似乎往往过得很慢,但是饶是如此,妇人也已在村头等了一个多时辰了,柳离也早已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而雪也在她和柳离的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如果从远处看去,大概会把妇人看成一个雪人吧。

妇人微微一叹,轻轻的将柳离身上的雪弄下。

“咔嚓!”一棵松树在积雪的重压中发出脆响,倒在雪地里,彻底的被飞雪掩埋。

“为何还没有回来?”妇人轻声道,松树断裂的声音犹如悲鸣,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阴霾。

“不是说好今天回来的吗?是雪挡住了归路吗?”妇人喃喃自语,可她清楚自己的话不过是在自欺欺人,他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这雪虽大,但又怎能阻挡他的脚步?

妇人越等心里就越发的焦虑,眉头也逐渐紧锁,然而归人依旧未归!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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