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说想吃东西,姜蜜给他煮了碗糖水蛋,看男人吃好,正想拿碗去洗,被他拉住。
“蜜娘你不问问我考得如何?”
姜蜜说不用问。
卫成还笑呢:“不问就知道我会怎么答?娘子这样了解我吗?”
姜蜜坐回男人身边,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拍平整了,将盘扣逐一扣好,之后才说:“倒不是那么回事,相公你考完回来收拾好就睡觉去了,有个情况你不了解。”
“什么情况?”
“就这两天我做了个梦。”
卫成满脸惊骇,他刚睡醒没多会儿,本来挺懒散的,听到这话立刻坐得直挺挺:“做梦?梦见我取上了?真的假的?”这不符合预知梦出现的常规套路啊,不是只能预知厄运?
姜蜜勾手指让他过来点,靠近些,附他耳边小声说:“我梦见你会试考完之后成天惦记那个结果,也没好好保重自个儿,后来京城降雨,猛地转冷,你就把自己冻病了,身上不舒服也不重视,怕我担心还瞒着,觉得小病嘛,熬一熬就好,结果拖得特别严重喝药也不见好转,强撑着去参加殿试,在皇上跟前又打喷嚏又流鼻涕,结果用我说不?”
姜蜜说到后面都咬牙切齿了,恨不得提着他耳朵拧上一圈。
到底怎么做到的?
哪怕他安安分分不往外跑也能确保每回考试之前都给你出个事。
不过这回这个梦姜蜜挺满意,提前知道他能去参加殿试就不用挠心挠肺等会试放榜,管它多少名,反正中了。
卫成听她说完根本没注意到什么生病啊殿前失仪,他只注意到自己有资格参加殿试。
只有会试中试才能去参加由皇上主持的殿试。
他他他……中了?
这几天的考试卫成是很努力,他感觉希望还是不大,听说中了第一反应都不是狂喜,就是惊讶,不敢相信,想听姜蜜再说一次,肯定的说一次。
姜蜜点头说是真的,“我骗你干嘛?所以说你安心在这边等,继续读你的书,别胡思乱想,这段时间千万好生保重,注意别着凉,有点不舒服立刻告诉我听到没有?”
卫成哪里还有平常的精明睿智,他在房里笑得像个傻子。
看他这么高兴,姜蜜又说:“我在梦里头还看见你写的文章了,看了好几眼。”
“我写的什么?”
姜蜜摊手说不知道:“我不认字的。”
卫成:……
这种时候共同进步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要是姜蜜认字,那真不得了了。殿试的考题在公布出来之前大抵都只有皇上自己知道,卫成一琢磨,就想到他错过了什么。天底下没有一点儿也不贪心的人,他第一反应也是心跳加速,不过很快又平复下来,想着不知道也好,凭本事考,考出来第几名都是应得的,不心虚。
本来有资格参加殿试对他来说就是意外之喜,走到这一步最差也能得个同进士出身,远远超出预期了。
卫成第一次赴京应考,本来没敢期待太多。
心里想着很大可能是要落第的。
才二十几岁,落第有什么呢?
想想看,三年前他还在考秀才,一年前他还在考举人,现在就要当上进士老爷了,整个松阳县都没听说有谁考上进士老爷,往前推几年,他做梦也不敢想这样的事。
卫成握住姜蜜的手:“一路走来多亏蜜娘,若不是得贤妻助我,哪有今天?”
姜蜜任由他握着,说:“这话等殿试考完再说,等放榜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看书,别胡思乱想,尽量少出门。”
看他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喜意,姜蜜捏捏他俊脸:“在你同窗面前别太高兴了。”
卫成关上门实实在在欢喜了一场,高兴够了就在琢磨自己会试能考多少名,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就归整好心情继续读书练字。别的举人或者在议论会试题目,或者在焦急等待放榜。跟他们一同上京的郭举人自觉没戏,郁闷了两天就放松下来,说回乡之前总得见识一下京城的繁华,又来越卫成出门,卫成还是没跟他去。
郭举人问:“卫兄在为殿试做准备?会试考得不错?”
“这还没放榜,谁都有可能中,既然还有可能就不是出门游玩的时候,郭兄你觉得呢?”
“你问我啊?我不行,自问连正常水平也没发挥出来,哪有机会取中?……不过卫兄你说得对,我是没戏了,你还存着希望,多看看书没错。”郭举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不大相信,他觉得自己跟卫成都白来了,今年没什么可能,积累些经验下届再来搏一搏兴许能行,反正不就是等三年吗?他岁数还不大,卫成就更年轻。
心里这么想,却不好说出来,毕竟卫成还没放弃。郭举人就跟冯梁打听了一下京城有哪些一定要去看看的地方,他排着日子自个儿去了,挑着买了些东西准备带回去给家里人,又去老茶馆跟其他那些还在等消息的举人吃茶谈天,考完之后他竟然交了几个朋友,回来还说要介绍给卫成。
那场让京中气温骤降的雨水就是这时候来的。
姜蜜有准备,一看变天就给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