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默默避开。长歌落得清净自在,也算得上因祸得福。
不过也有一人例外。
“小长歌!老夫新得几本新话本,快来与老夫一同鉴赏!”头悬红线的这少年郎君,便是凡人少女人人皆爱的月老,主管姻缘的。
和长歌算得上是书友,她尚在人间时候就喜欢看人间话本,打发时间。
长歌接过一本,翻阅起来,忽的阖起书页往旁边一丢,嗤之以鼻,“成腔滥调,毫无新意!自作自受,所托非人!”
“哎呀!小长歌,你可别丢啊!”月下仙人急急拾起自己的宝贝,“老夫好不容易才托人从人间带上来的。”
“这穷书生,明明已经订婚,为何还去招惹那个娇小姐?娇小姐知道后,竟然依旧义无反顾依旧与他私奔。那遭人抛弃的未过门的妻子,何等无辜可怜?”
“情之所至,便是如此义无反顾!方显美好。”月下仙人还沉醉在怀想中。
长歌思维自然与他不同,“我看明明便是那书生见色起意,当真是一个渣男,负心汉!他既然已经订婚,对未过门的妻子便有责任。应该恪守礼仪,怎对其他女子拉拉扯扯。即便情难自禁,那也该是退婚之后。”
月下仙人急道:“那哪能一样?婚事为父母所定,那书生根本就连那女子都未见过一面,小姐才是他心中所爱!”
“月老所掌管的乃是姻缘,又非情爱。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能所嫁即所爱固然是极好,但人生又岂只有情情爱爱而已?”
“那又如何,若不能与心上人相守一身,是断然不会幸福的。”
长歌又道:“踩着别人的痛苦牺牲而得到的幸福,又岂能长久?话本中写到,那小姐家中父母亦只有她一个女儿,千娇百宠。不知她却与人私奔而去。家中父母又该如何难过?话本中还写到,书生那未过门妻子,乃是他父亲至交之女。不知,在他悔婚之后,亲家变成了仇家,书生的父母又要如何面对故人。”
“你,你,你……不可理喻,孺子不可教也!”月下仙人语塞,“老夫说不过你,待我找人评理。”
他法诀一捏,一道红光划空而去。
不消一刻,从天而降两位芝兰玉树的俊美少年。
“叔父!您十万火急的找我有何时?”
“凤娃,你来得如此快,看来心里也是惦记着叔父的……”月下仙人连忙过去拉住旭凤的手。又转头看见另一位白衣少年,惊喜道:“怎的连润玉也在?”
长歌听到凤娃二字,‘噗嗤——’一声喷笑出来。又见润玉也在,在月下仙人身后,向他笑了笑,眨眨眼睛。
润玉温润回她一笑,方对月下仙人道:“适才,侄儿正与旭凤对弈,听闻旭凤说叔父召唤,恐有什么要紧之事。故而随同旭凤前来,看是否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侄儿?叔父?这番一本正经的一问一答,长歌顿时就明白过来了,心里颇有几分气闷。原来这润玉就是传说中的夜神大殿,一直瞒着自己就算了,还口口声声自称‘小仙’。逗趣戏谑说道:“月下仙人这两位上神侄儿,一位叫凤娃,那另一位,可是叫龙宝呀?”
月下老人哈哈一笑,“龙宝?老夫当初怎会没想起给他取这么个小名呢?一听就十分活泼亲切,甚好,甚好!”
那‘龙宝’先是愣住,最终仍忍俊不禁,粲然一笑。就连冷冰冰的‘凤娃’也崩不住,神情柔和许多,目光转向长歌,“这位是?”
长歌也不怯场,斯条慢理的虚行一礼,说道:“火神殿下安好,小仙长歌,在天界虚陪末座,入不得法眼。”
“我竟不知,在我天界,堂堂一个上神,竟也只得虚陪末座 ?”
“长歌身无尊位,只不过领着一群司乐歌伎,每日为各位仙家打趣逗乐。在这天界乃是个可有可无的闲散之人,自然只得虚陪末座。”长歌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你们两少给我打机锋!正事要紧……”月下仙人一手抓了一位侄儿,絮絮叨叨说,“快来与我评评理理,看老夫与她,到底哪个说的有道理!”
月下仙人将事情原委交代了一番,转向旭凤说道:“你说这小长歌,好端端一女娇娥,怎得心却如此冷硬,竟不赞同两人私奔。旭凤,你怎么看呢?”
旭凤果不负月下仙人厚望,神情泠然,“这对男女倒是至情至性之人,情之所至,顺心而为有何不可?”
“龙宝,你说呢?”月下仙人笑逐颜开,将转向润玉。
润玉垂下眼眸,幽幽轻声说道:“侄儿自幼,便由父帝与水神长女定下婚约。时时刻刻铭记于心,莫不敢忘。自是不能苟同如书生这般,得陇望蜀,见异思迁之事。”
长歌心下一凉,难怪上次相见他如此避讳,如今也装作不认识自己。原来已有婚约在身,上次相见,自己确实大胆孟浪了些,失之贞静。
“孺子不可教也!”月下老人顿时急了,跳起来往润玉额上一拍,“你那父帝就是乱点鸳鸯谱,偏你们都跟着胡闹!难道你也想如同洛霖与临秀一般,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