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拭非说,“再有事也缓过来了。我可没悲春伤月的空闲。”
林行远说到这个就来气:“所以我之前就说,我不在会出事。这还连天都变了。”
“对了,这是给你的。”方拭非从怀中掏出两张黄帛纸,打开看了眼,将其中一份递给他:“拿着,是平整。”
林行远不明所以地接过:“这什么?”
“你是我大秦第一个世袭的大将军。”方拭非拍肩说,“任重而道远啊。”
“我世袭这个做什么?”林行远说,“打倒我老爹吗?可别了吧?”
他打开看了眼,顿时大惊。
“还真是!”
方拭非:“你当我骗你?”
林行远警觉道:“那你另外一份呢?”
方拭非:“是我的,我不告诉你。”
林行远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反驳出口。方拭非既然想保着这个秘密,他就不问吧。
方拭非把抹布一丢,对着林行远嫌弃道:“你别过来了,你一过来又弄脏了。把你的衣服脱下来抖抖。”
林行远被动地脱下外袍。
方拭非对着空中扑腾了两下,顿时簌簌的沙土向下抖落。原本凝结快固化的衣服,也终于柔软起来。方拭非从缝隙里发现,这竟然是一件白色的衣服。
“你这衣服究竟藏了多少沙?!”方拭非大叫道,“你是在泥坑里滚过吗?!”
她冷着脸把衣服丢还给林行远:“不要了。我没见过这样脏的。”
林行远忽然张开手臂,用力抱住她。
方拭非靠在他胸口,舔了舔嘴唇。一嘴泥。
林行远沉沉道:“我觉得我保护不了你。”
方拭非笑所:“哟。你不是自诩天下第一剑客吗?竟然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天下第一又如何。我只是一个人。那第一,或第二,又有多少区别?”林行远说,“我是不明白,如果你想活着,为何又不怕死呢?”
方拭非:“我没有不怕死。我怕的很。”
林行远说:“我希望你胆小一些,苟延残喘地活下去。”
方拭非:“我可以……”
“嗯。”
方拭非:“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啊!”
林行远松开她,严肃问打拼:“那我问一句,之后你想去哪里?”
方拭非说:“去上郡吧,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去上郡吗?”
林行远难掩喜色:“什么时候走!”
“等我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方拭非说,“我得去要陛下任命才行。”
林行远露出不屑神色。
方拭非说:“肯定很快。”
林行远脸色未见松动。
方拭非就奇了。自己以前有坑过他吗?
方拭非:“不出半个月。”
林行远惊大于喜:“真的?”
那质疑的语气刺痛了方拭非的内心。
此人竟然质疑她的品行。
方拭非说:“对了,叫你的兵在折冲府里嚣张一点。若有需要,恐要入宫威慑。从今往后宫门不再由南北衙禁军宿卫,北衙禁军或会解散。”
“北衙禁军?”林行远不大在意那个东西,“哦。”
方拭非与林行远吃过午饭,便重新换上官服,入宫觐见。
顾泽长见她过来,遣退了屋中下人,坐正身体,说道:“朕有事要告诉你。裴珏在狱中,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他只说要见朕。”
“那不正好?他要绝食,就饿死他,这是自杀。”方拭非说,“陛下是一罪犯轻易能见的吗?”
顾泽长继续说:“他伤口在恶化,没有大夫过去医治,昨日开始发热。”
方拭非再进谗言:“别管他了。”
顾泽长顿了顿,说道:“我以为你会想亲自杀了他。”
“也不必臣亲自动手。”方拭非说,“臣不觉得可惜。臣所学所求,都不是为了杀他。”
太子死去已久,父亲这位置也空缺太久了。方拭非并没有非亲自血刃仇敌的执念。
反正他终究逃不过一死,何必去给他个痛快?
顾泽长继续说:“贵太妃终究是三哥的母亲。加之最后裴氏服软,与裴珏撇清关系,并未反抗朕登基。所以朕不好杀她。如今已将她关入偏殿,要她终日不可离开。”
方拭非:“也好。”
顾泽长:“据照顾她的内侍说,近日有些胡言胡语。不知是装疯还是真疯。”
方拭非:“随她想做什么,只要陛下您不起恻隐之心放她出来,翻不起什么风浪。”
顾泽长再问:“那三哥的其余家眷该怎办?”
“照吏部尚书所言即可。”方拭非说,“现在还不能杀。您要是不安心,可再等等。即便不想杀他们,也不可留几人在京城等军机要地,及江南等富庶之地任职。找个机会,能贬则贬,离得越远越好。”
顾泽长又问:“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