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把眼底的复杂心思全部都遮掩住了。
真是要命。
诸祁心里清清楚楚的明白,他离不开她了,再也离不开。他一定得对她好些,别吓坏了她。本来胆子就小的和仓鼠似的,一不留神就被吓跑了。
不知不觉,夜已经悄悄溜走了一半。
殿外是漆黑的天幕,明月皎洁,星河在天。
诸祁身上都是凉意,把自己搓暖和了,才轻手轻脚的爬到榻上,把她交叠闭合着的四肢打开,牢牢地镶在自己怀里。她身上滑溜溜的,却只能看不能摸。诸祁又皱起眉头,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强迫着自己闭着眼睛睡去了。
第二日,诸祁早早的去了早朝。
早朝上他却精神恍惚,不仅眼下布着层淡淡的淤青,眼前的奏章都重了影。满脑子都是昨夜里宝珠醉酒后的媚意,以及那薄薄的红色轻纱下白嫩嫩的圆盈。
那样白……透着抹粉色,盈盈的,比平日里不知道涨了多少。诸祁直皱眉,咳嗽了声,咽了咽口水,脑子里却乱的很,连心跳动的都快了起来。
他可是知道为何有那么多的昏君,自古红颜多祸水的原因了。
底下骠骑大将军裘海正正在禀告:“臣有要事相奏。胡狄波尔济特一方已经暗自收买了大漠十三个部族,乌合之众蠢蠢欲动。臣请旨出兵,绞杀胡狄一方,振我大晟王朝基业。”
他说完即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身后重臣重复道:“皇上,臣等请旨,出兵迎战,振我大晟王朝千秋万代之基业。”
诸祁回过神来,连面色都阴冷了三分。
胡狄?他心里原本是有几丝复杂的,因为他的生母萧氏便是胡狄之女。但是自从上一任胡狄首领去世,新一届首领博尔济特掌权,胡狄便不自量力,屡屡侵扰边界之地。烧杀抢掠,诱拐妇女,无恶不作。
诸祁沉吟片刻,下旨:“朕,允你出兵。现拟旨,传精兵良将三十五万于骠骑大将军裘海正,即日起出兵,以便击退胡狄。”
与此同时大漠,黄昏风烈烈。
“什么!?”
蒙古帐中,博尔济特双目赤红,将铁块一样坚硬的拳头砸到木桌上,木桌便霎那间出现一条裂痕。
他狼一样锐利的眼睛瞥向来者,厉声重复道:“你说什么?!大晟皇帝老儿死了?!”
传消息的小厮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结巴解释道:“回首领,是。现在大晟正在国殇之中,新帝诸祁已经继位。”
怎么会这样!?他还没有报仇,还没有为灵桉报仇,那皇帝老儿怎么死了!?他还未亲手杀了他!
哈努立即跪在一旁劝说道:“大哥,切勿过度动怒!那皇帝老儿已经遭了天谴,死了,这不就是老天有眼,收走了那作恶多端之人?”
博尔济特压抑住怒火:“那不一样!我还没有亲手杀了他!”
哈努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现在新帝是皇帝老儿嫡子,大哥,杀了他也是一样!”
博尔济特动作一顿,低声呢喃道:“嫡子?是我的灵桉为皇帝老儿生的嫡子……那明明是我的灵桉,可是却被皇帝强行掳走,她的孩子都这样大了……”
仇恨吞噬了他的双眼,哈努见势立即请战:“大哥,我哈努请战带兵出击,一雪我胡狄之耻!”
两军交战,金铁皆鸣。黄沙古渡,不见天日,但闻人马之行声。十万精兵衔枚疾走。此站连绵数日。史书有云——古渡之战。
但是很明显胡狄过于轻敌了。大晟王朝盘根错节,根基复杂,怎么可能被一朝之敌击灭?两军对战不过十日,胡狄几乎人尽粮绝。就连哈努也被大晟将军一箭穿心,惨死马下。
“报!”
博尔济特帐中,一片死寂。
见大势已去,他不由得服软,但是心底的血性又不允许他做出投降这样的事情。可是胡狄之兵力几乎全灭,博尔济特眼中迷茫,早已经把大晟朝新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连声大吼,“我要见他!我要见你们大晟朝新帝!”
……
京中,翊坤宫内。
诸祁面色淡然,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两个核桃胡。这核桃上面刻了小舟,上面有两三个栩栩如生的小人,都是在一粒小小的核桃上刻出来的。拿起来握在手中别有几番心意。
刚刚密子来报,胡狄一方已经处于被控制的劣势一方。
诸祁点头,与乘风耳语几句。
此时此刻宝珠已经慢悠悠的醒了,肚子里空荡荡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说了声:“你怎么没去上朝?”
诸祁轻笑,走过来轻轻捏住她的鼻尖:“皇后,都什么时辰了?朕已经下了早朝好一会儿了。朕的皇后真是个小懒猪,怎么一觉睡到了现在呢?嗯?”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一直往宝珠耳朵里钻。
江宝珠揉了揉眼睛,一把把他的手指拍开。很明显,她早已经把昨夜里发生的事情忘了。她疑惑极了,看了看周围:“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闻梦带着周全的笑容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