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尖勾住了宝珠的一缕发丝,在指尖上旋转,纠缠。
“如果我的珠儿不听话,那我是咬你,还是掐你。我就不知道了。”
江宝珠眼里蓄着的泪水又滚落下来,惊恐万分,仍然盯着他看。
这个人怎么这样可怕……江宝珠心思单纯,只觉得自己是羊入虎口。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同娘亲爹爹说,说诸祁这个人没准得了疯病,总是又掐又咬的。同一个疯了的人,怎么成亲?江宝珠宁愿挨饿。
到了江家。
马车停在了门口。
乘风颔首低声请示:“主子,到江家了。”
诸祁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又细细的理了理江宝珠头上凌乱的青丝,直到恢复如常了才放她下车。
临下车时依旧拉着江宝珠的手,说道:“明日午时我来看你。”
江宝珠敷衍的点了点头,不敢抬头看他,撩开帘子下了车。
闻梦担忧的看着宝珠。见她眼底红红,还以为是在宫里面圣的时候受了什么委屈。“小姐,您怎么了?”
江宝珠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是先回家吧。回家再说。”
正厅里,一家子人都焦急的等着。徐氏站起来又坐下,一直朝门口张望。
江远政道:“别着急。沉住气。”
徐氏扭头:“宝珠天性烂漫,叫我怎么沉的住气呢!我这个做娘亲的又帮不了她什么,只能在这里揪心。”
江远政刚要出口教训她,月榭就急急忙忙的跑回来:“二小姐回来了,正向正厅里走呢!”
老夫人和徐氏赶忙迎过去,瞧见了宝珠,紧紧的拉住她的手问道:“珠儿回来了?”
江远政坐在椅子上一直打哆嗦,暗自思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徐氏连忙从上到下的看了一遍,宝珠完好无损。她不禁抹了抹湿濡的脸颊拉着江宝珠坐下:“珠儿,面圣的时候怎么样?”
江宝珠看着娘亲。她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挤出来了一个笑容:“都好。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很慈祥,宫里的妃子娘娘和嬷嬷们也都很和善。”
徐氏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闻梦向前几步,脱了江宝珠身上披着的狐皮大氅取到一旁搁着。过了新年,老夫人也该走了。
她拉着江宝珠的手道:“我的孙女平平安安长大了,长的还这样出挑。我这把老骨头没什么不满意的。珠儿,祖母走了。祖母会在庙里吃斋念佛,为我们的珠儿祈福,往后的日子一帆风顺。”
江宝珠舍不得祖母离开,红着眼睛拉着老夫人的手:“祖母,你可不可以不走。”
老夫人笑道:“不行。生老病死,去留往矣,这些自有其中的定数。珠儿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想念祖母了,可以去庙里看望。”
江远政把马车叫过来。虽然心头不舍,但难敌老夫人一心向佛。一家人送走了老夫人。江宝珠不喜欢离别。太难受了。像是心里有几只蚂蚁在啃咬,明明撕心裂肺,面上却得装作一片平和,不惹别人担忧。
江宝珠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西厢房。
书桌上摆着书本,还有几副墨迹未干的书画。那都是江宝珠自己写的,同鬼画符一般。
其中一副歪七扭八的几个大字:“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样阴郁的一张脸。江宝珠气急,上前几步撕了那几副字。这该死的千字文,若是没有千字文,她也不会遇见他了!那个大魔头!
可是江宝珠哪里知道,有些缘分就是天注定的,无论如何都改不了。
☆、第15章 风寒
圣旨一下来,江家众人便紧锣密鼓的准备江宝珠出嫁时的嫁妆。虽说宫里并不缺少这些玩意儿,但按礼制,这些金银细软也不能少。
各地各种的宝石玉器一并从宫中送来,装了好几大马车。分了时间,地点送过来的。江家自然是接旨谢恩,一时间众人众说纷纭,有羡慕有妒忌。
江宝珠倒是乐得自在,一直缩在厢房里。闻梦一直走进走出打探着外面传来的消息,江宝珠就喊她:“闻梦,你总是走来走去做什么?看的我眼睛疼。”
闻梦跺了跺脚:“要嫁到东宫做太子妃的人是小姐,又不是奴婢。奴婢着什么急啊,还不是小姐您一点儿都不上心,奴婢生怕出什么错。”
宝珠捏了一串胡狄来的小香梨递给闻梦,堵住她的嘴巴:“你嘴皮子这么厉害,我说不过你。画本子上不是说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呢,何必自讨没趣。”
闻梦娇喝一声,把梨子吃进嘴里,推门跑出去了。
江宝珠自从宫中回来便无所事事,就从书房里搜了好多画本子闲暇之余来看。什么《民间三大奇冤》,《聊斋志异》,《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乱七八糟一大堆,她在书桌前趴着,一看就是一晌午。
话说荒山野岭有座寺庙唤作兰若寺。寺里有好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暂时住着。夜晚的时候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