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小石子刺入她脚底,她也浑然不察。就在那两个社会青年快要追上她时,她忽然刹住车,灵巧地转身,抓住一个人的胳膊,借势一个背摔,将他撂在地上,然后接着发力往前跑。
另外一个小青年愣了一下,继续追以沫,在快追上时,猛地把以沫扑倒在地上。以沫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他又踢又打,手指甲加牙齿全部用上,狠狠朝他脸上抓去。
那个小青年比以沫大不了两岁,被以沫抓得惨嚎。以沫将他踢翻后,翻身起来往军区大院门口冲。
这时,岗哨已经发现了这边的异状,两个警卫朝这边赶来。
以沫朝他们指着身后,大力喘着,那两个警卫撇下他,飞快往群殴现场赶去。以沫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出气,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浑身上下脱力地打着抖。
紧跟着赶来的警卫将以沫搀进了接待室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2)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个警卫才押着江宁和李哥进来。
两个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江宁挣扎着还想去揍那个姓李的,被警卫一声断喝摁了回去。那个姓李的,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咬出了一个大口子,肿得老高。像是惊魂未定一般,他看见江宁都有些怕。
摁住江宁的那个警卫说:“这小子怕是有狂犬病?凶起来跟藏獒似的,差点咬破人动脉。”
另一个说:“他有没有狂犬病我不知道。这个估计得赶紧送医院打疫苗。这是李团长的儿子吧?赶紧通知家人。”
等把那个姓李的送去了医院,那个警卫才松开江宁,他从饮水机里接了点水递给江宁:“冷静下!”
江宁怔怔接过水,目光落在以沫脸上,直到看清楚是她,他眼中的暴戾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的目光缓缓从以沫蓬乱的头发滑向她被枝杈划伤的脸,再落在她摔破的膝盖上,最后停在她光着的脚上,那里也早已布上伤痕。
“多亏这个小姑娘了,不然今天要出人命。”警卫摇了摇头,转身问了以沫一些信息,接着分别给宁志伟和辜默成挂了个电话。
辜默成和张遇早一步赶来,看见江宁满身是伤,都愣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张遇快一步反应过来,走到江宁面前,有些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怎么了?”
“啪”一声脆响,江宁一个耳光摔在她脸上,他红着眼,噙泪恨恨盯着她,“我恨你,永远都恨你!”
说完,他转身冲出了接待室,朝门外的夜色里跑去。
以沫愣怔地看着被打得抬不起头来的张遇。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在这样狼狈的时候,都美丽得失真。
她的眼睛里含了点泪光,下颌剧烈地抽搐着,可是眼泪终究没有落下来。
大家都呆呆看着她,像是在看电影。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抬头决然走出了接待室。辜默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她去了。
接待室里的人望着张遇远去的背影,集体交换了下眼神,都暧昧地沉默了。
有关张遇的传言,早几年就在暗地里滋长了,近一两年来,那些绯闻的种子更是见风就飞,落在了每个人心里。哪怕连以沫这样的小孩子,都听到了一点半点风声。
想起江宁刚才的疯狂,以沫的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一种难言的痛楚从心底蔓延进四肢百骸,她开始有些懂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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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的伤都是小伤,回家简单处理后,一晚上就结痂了。
次日,以沫起了个大早,去昨天摔跤的地方找掉的那只凉鞋,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找都找不到,只好恹恹作罢。
她望着脚上的球鞋,虽然穿着有些闷脚,但是她不忍心让爸爸再花钱买新的了。
自从这次斗殴事件后,宁志伟怎么都不放心让以沫一个下自习,坚持要去接她。路上,以沫听着爸爸的咳嗽声,心中不免对江宁有些腹诽。
周日这天,以沫正一个人在家里背单词,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以沫应声开门,却见江宁双手插袋站在门口。
以沫没想到是他,愣了一下。
他瞄了眼她手里的书,嘴角一挑:“这么好的天儿,你就窝在家里背单词?”
他身上的伤似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那晚的狼狈再不见半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