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死他”这种莫名中二的话来的,听着就好像读书时代经常翘课的坏学生挂在嘴边的‘座右铭’……
与裴燃的气质气场截然相反。
南辕北辙的画面感实在太强,荆星河忍不住想笑,可谈恋爱时少女情怀的那点渴盼,又让她矛盾到想直接跳起来尖叫,一阵冷风袭来,杀地荆星河措手不及一个哆嗦,她抬起手搓了搓已经被勾引了的红到一塌糊涂的耳朵,“别,咱们小老百姓还是遵纪守法要紧。”
怂怂的,成功令电话那边的裴燃嗤嗤地笑出了声。
“………”荆星河呆滞了数秒,搞不清笑点到底在哪儿,顿了顿,才继续自顾自地保证,“反正我以后尽量躲着点他,这种心胸狭窄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
“不过,该杠我还是要杠的。”倏地拔高语调,增强底气,又再底气输送完毕后咻一下弱下来,撇撇嘴,嘀咕,“《恶骨》是我第一个孩子呢。”
两秒后。
“嗯……”这声回应带着明晃晃的犹豫,裴燃收敛了那点狠厉,垂着眼,嗓音淡淡,须臾,用他的直男思维纠正荆星河,“还是用‘第一个作品’形容比较合适。”
荆星河:“………………”
“噢。”她后知后觉。
梨涡乍现,弯了弯眼笑眯眯地,“你说得对。”
星辰还未满天,盛放的寒梅沁香于冰冰凉的空气中。
裴燃足够聪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荆星河的开心愉悦来源于哪儿,他眯了眯眼,忽然有些无所适从,这话太不好接了,而他又惯是被动的一方,抬起手,捏了捏后颈,几秒后,垂眸扫了眼手腕上的表,起身,一把捞过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我过来接你。”
知道她今天很可能要通宵,他柔和了神情。
“不是说剧组盒饭不好吃吗?”
裴燃勾了勾唇,用特别不小老百姓,甚至莫名太子爷的狂拽语气陈述:“我请你吃大餐。”
而她就是被太子爷看上的小平民,“………”
…………
………
接下来几天,“惹不起躲得起”策略带来的效果还不错。
减少了交集,规避了冲突,荆星河非常直观地感受到林维敌对她并欲除之而后快的目光渐渐消失了。
这确实让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荆星河松了口气。
谁愿意和别人发生矛盾呢?
当然是能和谐共处就尽量和谐共处啊。
你好我好大家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是吗?
可,在荆星河懒懒散散耷拉下肩膀把气吐出来的那一刻,紧随而来的就是脊背一凉。
就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一个道理。
虽然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握手言和,可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翻转,就足以让荆星河的第六感出动,疯狂给予自己心理暗示,她的推理小说真的不是白写的:有阴谋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探测危险的雷达迅速开启,并时刻保持警惕。
结果长久没有动静,似乎又是她多想了。
冬日的南方,几乎看不到白雪皑皑的场景。
现在连降雨都很少了,每天太阳公公准时从东边升起,打卡,但它大概是老了,打卡也送不了温暖,只是作为游客在无所事事下俯瞰海城的全景而已。
荆星河抱着暖水袋,缩成一团坐在小板凳上,用着几乎是和导演一样的同款认真脸看着前面不远处的男女主的对手戏,现在是外景,沥青路正被阳光碾压着。
她不清楚编剧这个行业,她像个或者说她就是个门外汉,不知道自己在这儿该干些什么,只是导演吩咐了,她就竭尽全力去做,将每个情节改了又改,以求最佳效果,得了闲儿也不去嘻笑打闹,只安安静静地去看演员们的表演,久而久之,她身上就被订上了“不合群”的标签。
标签撕不下来,她其实知道,但她依旧我行我素。
她的第一本小说,她希望呈现在电视上也是最好的。
演员很棒,演技很好。
导演满意地喊了卡,中场休息时,拿着他的保温杯晃晃悠悠地走到荆星河面前,“怎么样?还不错吧?”
闻言,荆星河抱紧暖水袋,感受到传到手心的温暖,好半晌,才笑眯眯地点了头。
演员选的真好,她忍不住感叹。
进组前,就有流言蜚语传出来,说是女一号是由投资商指定的,“指定”二字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一是女演员实力不够下的硬捧。
二是娱乐圈潜规则的堂而皇之。
很显然,“一”可以彻底否决了,而“二”似乎也是无稽之谈,从进组到现在,听到最多的是女一号有男朋友,而且男朋友还是投资商惹不起的,投资商或许一开始是想搞“有钱就是能为所欲为”,可碰到了硬石头,权衡利弊下,不得已放弃了。
“女主角很有感染力。”她喃喃自语。
但导演听见了,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