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坡的傍晚仍是白雪皑皑,方圆几十里村落交错,从坡上望去见屋顶点点白雪,夹杂着弯弯曲曲的小道,折射出微弱的银光。
阳光温和的散落在坡上的小小身影,苗多多驻足站在坡顶,怔怔的遥望着潇河镇的方向,粉颊已略显苍白,时而双手轻拢呵气取暖,显然已经在此地伫立多时,只是从她失望的眼神中却不知在等着何人。
“积雪未融,怕是他们今天又不会来了。”苗多多叹了口气,言语中透着一抹失望,抬眼西看即将落山的残阳,山风吹来令她孱弱的娇躯轻颤,终是无奈的转身,却又偶转头不甘回看来路,路上仍是人影寥寥,却始终没有她想见到人身影,只得一路向家中轻跑,夕阳的余晖洒向秀丽的身影,终是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足印消失在茫茫雪地尽头。
大福酒楼的生意在雪后的几日竟出奇的连续火爆,这几日再因之前饭菜问题事件,或许说诈饭客更为确切吧,令得众伙计生怕朱大福将店中损失分摊在自身,终日惴惴不安,直到昨天中午食客走完之后朱大福终是宣布与众人无关,众伙计才长嘘口气,将心放到肚子里。
直累得店中的伙计在背地连声叫苦,于休风和逆三九终究修行在身,平时里打熬身体的优势终是在此刻显现出来,仍是一副生龙活虎拎着茶壶毛巾游走在客厅,直让朱旭暗中点头,更是私下里向众人鼓劲打气:看人家幼小孩童都能撑得下去,你们这些大人怎能叫苦?!再说生意越忙等到发银时给你们还有奖银呢!众伙计只得苦笑,纷呼无碍。
又过两日,那李书明在上午十点以后又来到大福酒楼,这一次却是没得到上次的礼遇,只是在于休风冷冷的目视中大大方方的找了张桌子坐下,而后冲于休风轻笑道:“小朋友,我又来了,此次怎么不赶紧上壶茶水?”
于休风淡淡说道:“厨房水刚烧上还没开哩,要喝茶怕是要再等些时候呢大朋友。”刚说完这话忽感不妥,这种人又怎么能称之为朋友呢?忙低头闭口后退了些。
李书明知他对上次事情不满倒也没在意,却是见他略显稚嫩的脸上居然一副郑重其事的叫他大朋友,倒也乐了,哈哈笑道:“额,没开就没开吧,反正闲来无事,你这娃娃倒也有趣,那我就等等,你且上前,咱们聊聊如何?”
于休风闻言又后退一步,拿下肩头搭着的抹布转身走向其他桌子擦拭,一边说道:“我要干活,没空闲聊!”
李书明脸上现出揶揄之色,随即不满说道:“哎,怎么说上门都是客啊,我来光顾你家酒店,却无受到理应的礼遇,难道这就是你们酒楼的待客经营之道吗?”
于休风有些恼道:“若是来客以平常心吃食消费,大福酒楼自然欢迎,倘若有奸滑宵小之徒进店,恕不招待!”
李书明见他说的大义凛然,有心捉弄,故做惊状道:“大福酒楼的伙计倒真厉害,进店食客连人心品性居然都能分辨的出来,呀!原来我不受招待,难道我是你说的奸滑宵小喽?”
于休风没再理他,只自埋头擦拭桌子,口中自语道:“哼,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却做出吃饭诈钱的无耻之举!”
李书明闻言只当做没听到,仍是风轻云淡之态,手掌轻拍桌面说道:“我来点餐,嗯,就按上次的照来吧。”
说完半晌却不见回应,李书明眉头微皱,脸上显出不怒自威之色,将手在桌上重重拍下,声音又提高喊道:“店家,点餐!”
“来了客官!”于休风没有理会,将头转向厨房方向,却是朱旭听到外面呼声小跑了出来,后面逆三九拎着水壶也跟着跑了出来。
因李书明是背对着厨房方向而坐,朱旭二人并未识得出来,朱旭没好气的向于休风喝斥:“风子,怎么搞的,客人来了都不知道招呼!”随即不待于休风回话疾走上前换了张笑脸说道:“客官来得挺早哈,您想点些什──”一个么字没来得及出口,笑容在脸上瞬间凝固,继而变成惊怒:“是你?!”
这下李书明的脸上却现愠恼,说道:“怎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我要点餐吃饭,快去按上次蚁力神的今日再全部照上,酒要换一换,上成果酒!”
朱旭闻言怔在那里,有心拒绝但来者是客要求点餐很是合情,虽说上次料知被他吃了白食又讹诈了些银两,但苦无证据证明他使诈。今次又怕他再做出上次之事令店中蒙受损失,左右为难,最终暗咐今日就在他就餐时站在远处紧盯着,监视此人必不给他再做手脚之机会,打定主意,开口对逆三九交待上茶端水招呼客人,自己跑到账台处查阅上次李书明所点菜品,到厨房给炒菜师傅报了菜后,转身匆匆赶往后院。
哪知朱大福听闻朱旭汇报后却是不当回事,淡淡扔出一句:“只要是活人到咱店点餐,该怎么招待就怎么招待。这种事以后不要再跑来问我。”
朱旭赶回前厅时,饭菜已很快的呈现在饭桌上,李书明正在慢条斯理的逐个品尝,直至不远旁的朱旭、于休风和逆三九他们三个人六只眼睛睁的发酸,从头至尾也没发现任何端倪。等到李书明伸勺去盛那碗汤时,几人的心却猛的一提,注意力全放在李书明的双手之上。
于、逆二人更是开启精神力外放,悄悄打探李书明动作,直到他喝下两小碗汤打个饱嗝,最终心满意得的伸个懒腰后,仍是一无所获。
李书明似有所觉的朝他们看去,许是酒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