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低声嘀咕，片刻，他说，“我要把冬兵送进监狱。”

伊薇妮瞅着他，半晌，只轻轻地哦了一声。

斯塔克有些惊讶，顿了顿，抬头看她：“你都不问问为什么？毕竟，冬兵是你救下来的，不是吗？”

他的双眸中带着一抹阴郁。

“哇哦，我怎么感觉，你对我也有点火气，”伊薇妮挑眉。

“……”托尼·斯塔克深呼吸几口，“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我顺着你问，他同意了吗？”

“……他愿意。”

“嗯哼，那不就行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个决定，”伊薇妮也不是生气，她只是不希望托尼的负面情绪继续扩大，她说，“我救他是因为有过一面之缘，但最重要的还是你啊。”

托尼一愣，呢喃道，“最重要的……还是我嘛。”

“当然啦，毕竟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嘛，”伊薇妮理所当然道。

托尼快速道：“那如果，冬兵也和你并肩作战一段时间呢？如果在巴恩斯和我之间选的话，你依旧会觉得我更重要吗？”

伊薇妮狐疑地看着托尼，怎么会问如此矫情的问题。

但托尼脸上一闪而过的脆弱与难过，被伊薇妮抓了个正着，她迟疑了会，果断道：“应该还是你。只要你没有犯原则性错误。毕竟凡事有个先来后到。”

“……这样嘛，”托尼叹息一声，棕色的双眸闪过一抹释然，“果然是这样。感情也分轻重先后。”

“你怎么回事，”伊薇妮拍拍托尼的肩膀，“婆妈得都不像你了。”

“没什么。”托尼看了看伊薇妮，没有多说，“我没事。”

伊薇妮再蠢也知道托尼有事，但他不乐意说，她也不想逼他，只好尝试转移他的注意。

“我刚刚跑了一趟萨卡星，你要的资料我都帮你弄来了，”伊薇妮掏出磁卡，“你悠着点慢慢研究，别再熬夜加班，我会让星期五监督你。”

“哼，你别忘记星期五是我的智能管家，”托尼调高声音。

“星期五！”伊薇妮也高喊一声。

“先生，薇妮小姐我一直在，”星期五的嗓音透着一抹抱歉，“先生，波茨女士要求我全权配合伊薇妮小姐。”

“没错，”伊薇妮在旁边点头，“你若是乱糟蹋身体，我就只好选择破门而入了。”

钢铁侠一摊手：“随便，我有的是钱。”

“哦，就不知道出差在外的波茨女士看到斯塔克大厦被爆破的新闻，会不会担忧，会不会害怕，会不会生气，”伊薇妮很平静地开口道。

钢铁侠：“……”

他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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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托尼，不代表伊薇妮对这事轻拿轻放。

她联系上美国队长，开门见山：“冬兵怎么得罪托尼了？”

美国队长一噎，声音带着点浓浓的叹息：“他也是……受害者，他其实非常的自责，可当时他被控制了……”

“斯蒂夫先生，你先别给说一大堆理由借口，我就想清楚完整地了解前因后果，”伊薇妮提高嗓音，“托尼是多坚强的人，你不会不知道。能让他精神瞬间颓废成那样，并且要求对方入狱，我不信没有理由。”

斯蒂夫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詹姆斯是导致霍华德夫妻双亡的帮凶。”

“……”伊薇妮倒抽一口凉气，居然和教父教母有关，她急切道，“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斯蒂夫将事情还原了一遍。

当年，冬日战士被洗脑，经常被九头蛇要求刺杀一些重要人物，其中霍华德夫妻就是他的目标。

最初，冬兵制造一起车祸事件，没想到霍华德机敏地躲过去，甚至还打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反击，九头蛇怀疑有内鬼，便命令冬兵不要再插手。

同时，安排另外一组队伍继续跟进霍华德。终于在酒店时，策划一起火灾事故，夺取了美国队长的血清。

伊薇妮抿了抿唇，这是他们篡改后的历史，按照原本的历史线路，冬兵，就是造成托尼双亲死亡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在哪，”伊薇妮低声道。

斯蒂夫：“他受伤了，所以躺在苏睿的治疗室里……”他叹了一口气，“没有还手，被钢铁侠狠狠地揍了一顿，手臂都被揍掉了，若不是我拦着可能已经死……”

“等会，你拦着？”伊薇妮抓到重点，声音拔高，“美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恩怨，你从中插一脚是个什么鬼？”

“不，我只是不希望他们会死……”

“他们？巴恩斯还是斯塔克，不见得吧。美队你明明只是担心巴恩斯，对吧，”伊薇妮打断对方的话，“但你有没有想过，托尼见你偏袒会有多难受。更何况，这是导致他父母双亡的帮凶之一？你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你处于托尼的环境，你心里能好受吗？你都不能让他发泄一下吗？”

话筒里只传来斯蒂夫的呼吸声，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