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不想做父亲那样在美色前就昏头的人。
二来,封西云又觉得,陆沅君是要和自己成亲的人,坐过去也没关系吧。
陆沅君久等封西云,他不肯过来,干脆就自己起来了。往封西云所在的方向快步走来,给他解释。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像封西云那样畏首畏尾的,每次开口都要琢磨很久,陆沅君开门见山。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念了一句无人不知的俗语后,陆小姐在封西云‘你说啥’的目光里继续。
“可运城把我们绑在了一起。”
‘封家军’在运城的城内和城外驻扎着,封西云又亲手把运城交给了陆沅君。
现在她和封西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撕毁婚约就能一拍两散的关系,恐怕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要绑在一起。
提起你,就注定要提到我。
所以陆沅君对封西云持坦诚的态度,今天中午在给盛玉京的洗尘宴上,也没有避着他。
“所以我就直说了。”
陆沅君拽着封西云的袖子,两人拉出一起,围着桌边坐了下来。
“这点在运城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而来了沪上之后,感觉越发的强烈。”
在说话的时候,她揭开了茶杯的盖碗,把手指头伸了进去,蘸了一点温热的茶水。
手指点在红木的桌面上,留下了几道湿湿的痕迹。
陆沅君画了一个圈:“这是厨子。”
紧接着又画了一个:“这是戏子。”
厨子和戏子把有钱和有权的人绑在了一起,有些话在清醒的时候总是不大好说出口,可一旦温香软玉在怀,美酒美食在桌,就放松了警惕。
这两种人在富贵人家里几乎有通行证一般,哪家的大门都可以进去。
“厨子我还没有找的合适的,戏子倒是找到了一个。”
用袖子在桌上一抹,水迹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次来沪上,一是为了给你的姑母拜寿。二嘛,我想刺探一些消息。”
眨了眨眼睛,陆沅君笑容狡黠。
“看看上头对我们盂兰会那场戏的看法,顺便偷偷带些可以借鉴的东西回去。”
各地的司令和大帅们虽然是无冕之王,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但名义上总归要还是在政府的管辖之下。
没有经过允许,封西云带着自己的兵到不属于他的地盘,显然是不合理的。
从当权者口中是套不出话的,但他们到处胡来的混账儿子们,喝过酒以后,嘴上就不一定有把门的了。
封西云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陆沅君所说的,封西云见的多了,封家老帅的身边从来没少过这样的人。
而在封西云提醒自己的父亲是,封家老帅总是笑着摇头:“胡言乱语。”
再往前回溯几年,到封家老帅还年轻的时候,四人组合成的暗杀小组里,封家老帅就是那个和狐朋狗友喝酒吃饭,套消息的人。
都是他玩剩下的手段,怎么可能被别人骗呢。
想到这里,如果要在沪上留个属于自己的眼线,封西云要承认,盛玉京的确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他明白,也理解陆沅君的意图。
且……封西云觉得不该止步于此,少帅从椅子上起来,拽了拽身上的西装。
“别睡了,走。”
去哪儿?
金家不像陆宅,陆宅还用的是旧式的窗户纸,金家的客房换了透明几净的玻璃,一眼就能够望到窗外。
而当陆沅君向窗外望去的时候,一轮明月挂在空中,在院落中灯火的映衬之下,星星只闪烁着微弱的光。
无他,夜幕笼罩,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
陆沅君抬起胳膊,轻轻的卷起袖子,把戴在手腕上的石英表也露了出来。
秒针匀速的转动,时针指在了九和十之间,夜的确已经深了。
所以,陆沅君面露疑问。
“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
没有军务的晚上,封西云习惯了早早的睡觉。即便这样的日子不多,军务总是让封西云熬到深夜。甚至有时候他觉得,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军务就是瞅着天黑才送过来的。
因为白天的他并没有那么忙。
洁身自好的封家少帅,不想得花柳病的封家少帅,很少在入夜以后去寻开心。
可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军营里的兵们一发了响就会去挥霍一空,而他同龄的友人们,总是不住的提起哪里的馆子好,哪里的舞场妙。
所以封西云面对沅君哈尼提出的问题,没有丝毫的迷茫。
“晚吗?”
封西云偏过头,顺着陆沅君望过的那扇窗看了出去。
“沪上可是不夜城呢。”
整理好了衣服后,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