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自家妹子。
“你怎么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哥哥你不是该在沪上么?怎么会在运城?”
且就算回了运城,竟然还是在花花世界,也不说回家里头看看双亲,反而搂着舞女五迷三道的在喝酒。
李笙來看向自家兄长的目光里满是谴责,李勋来被她看的还真生出了几分愧疚来。不过这份愧疚很快就消失了,且消失的没有留下丝毫踪影。
家里头是不让他来舞场,但年轻人总有几分逆反心理。正像李笙來忤逆父亲非要去上什么大学,李勋来就非要来泡舞场。
李市长越不让他跑舞场,他就越喜欢泡舞场,久而久之,泡舞场竟然成了李勋来最大的爱好。
与此同理的是,李市长看不惯东洋人,李勋来就非要和父亲做对,跑去东洋上学。这一去就是六七年,去年才终于坐船回来。
归国以后,他也没有回到运城,而是留在了沪上谋职。好不容易回来,也不说回家里去瞧瞧,反被曼丽迷去了心窍。
“哥!”
李笙來的几声呼唤没把李勋来的魂唤回来,好在仍然有几分效力,把兄长的理智找了回来。
至少他能从曼丽的身上抬起头了,陆沅君将其归为还不算病入膏肓。
同坐下来的三个人,这会儿李勋来已经认识了两个,剩下的一个不认识。他朝着陆沅君看了过去,等着别人给他介绍。
“陆沅君。”
习惯了自己来的陆小姐伸出右手,以西洋的礼节来待客。
李勋来本来已经准备要和陆沅君握手了,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伸出的手拐了一个弯,拍在了自己的脑门儿上。
“陆沅君!”
显然李勋来知晓这个名字,重复念了几遍以后,他想起来了。
右手食指点向陆沅君,略带几分惊喜。
“你是西云的未婚妻!”
李勋来也在东洋留学,和封西云在一所学校,专业虽然不同,但也认识,且关系还算不错。归国以后也有联系,在来往的信件中看到过陆沅君这个名字。
没成想会在这里遇到封西云的未婚妻。
李市长的公子似想到什么,东张西望起来,左右看来看去,也没有找到封西云的身影。按理说,西云一向洁身自好,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西云不在,他的未婚妻为什么在?
李勋来不由得皱起眉头,怀疑了起来,难不成她给西云戴绿帽子了?
李公子佯作随意,低下头发现桌上只有洋酒,并没有什么茶水,值得把寒暄作罢,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
“封西云呢?”
一旁的曼丽小姐从自己随身带着的挎包里拿出了一份报纸来,第一页就写着七个大字。
“封西云自首入狱。”
陆沅君多瞧了一眼曼丽小姐,觉得她有点意思,但也没有太大的意思。
霍克宁凑过来,在陆沅君耳边低语。
“曼丽的不少‘暖旁友’都在沪上政府入职,眼前这位李公子也是如此。”
一听沪上政府几个字,陆沅君总算是来了精神。
舞厅了灯光昏暗,在喝点酒以后,时间的概念很容易被模糊。等陆沅君跟李家的公子聊的差不多了,抬起胳膊看向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到了十的位置。
对于常在舞场里泡着的人来说,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而已。但对陆沅君来说,已经不早了。
先不说陆夫人还在家里头等着以外,陆沅君今夜还有别的事做。
她起身不忘拽着自己的学生,跟霍克宁和李家公子告别以后,把李笙來送上了回家的黄包车。
自己拎了一个食盒,坐着黄包车朝着运城的巡捕房方向去了。食盒里头装的是霍家厨子做的吃食,陆沅君特意摆脱人家做的。
封西云在巡捕房关了一天,也不知怎么样了。
巡捕房当值的听见外头有动静,连忙出来看,见到陆沅君拎着食盒从黄包车上下来,忙不迭的开了门。
“陆小姐,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说完以后他就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肯定是来看封少帅的啊。报纸上都说了,他俩是未婚夫妻,陆司令走之前给安顿好的亲事。
巡捕领着陆沅君走到了关着封西云的那间屋子,用钥匙开了门,轻声喊。
“少帅,有人来看你!”
封西云被关了一整天,屋子里除了四面墙什么都没有,闷都要闷死了。他本就没有睡着,听见声音立刻坐了起来,迎着月光等到了自己等的人。
巡捕颇有眼力的退了出去,陆沅君拎着食盒进来,把里头的大小碟子摆在了地上,又给了封西云一双干净筷子。
“怕你吃不惯。”
陆沅君没有多说,但叫封西云无比欣慰。
这一天他总是胡思乱想,觉得陆沅君是不是利用他了,但这会儿见着沅君哈尼,又心安了。
捏着筷子夹起菜,封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