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门把手——
砰。
他关上了屋门。
江鹤倚在沙发上,只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睛都像是在被火灼烧一般,脑中的理智被高温一点一点地蚕食掉。
他现在,不想让阮星走了。
阮星看到桌子上的感冒药,她拿起来看了看,照江鹤现在的状态,大概是没什么用的了。药箱被江鹤直接放在了地上,阮星跪在地摊上,在药箱里翻找着,里面大多是一些跌打扭伤的药,连个退烧药都没有。
这不比做一道数学题要容易。
“你家里没有退烧药?”阮星扭头向江鹤,问道。
江鹤摇了摇头:“不知道。”
“没想到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阮星从药箱里拿出温度计,用力地甩了两下,递给江鹤,“你量一下。”
江鹤这次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照做。
“要不去医院吧。”阮星蹲到江鹤旁边,尽量把声音放柔放轻。
江鹤转过头。
“我叫车送你去。”阮星继续谈条件。
“你休想。”江鹤虽然有气无力,但字眼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强势。
“你怎么跟个小屁孩一样。”阮星不怒反笑。
江鹤躲开阮星的视线:“那就是吧。”
“那我下去买药好了。”阮星最后做出这样的决定,总不能就这样任凭他自生自灭。
“钥匙在门口外套口袋里。”
阮星拿着钥匙,往楼下跑。
看着钥匙,她突然有种……自己是这个家女主人的感觉。
她脑子可能真的完全报废了。
江鹤拿起桌上的手机,才看到陆炎给他发的消息:
“江哥,你人呢?”
“江哥,刚刚阮星问我你怎么没来,然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一次见到阮大美女板着脸的样子,真是又凶又冷又美丽呜呜呜……我未来的媳妇果然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朵耀眼的红玫瑰!”
“阿鹤,明天周日放假要不要我过来找你?”
江鹤的手指在屏幕上跳跃,按下发送键:
“有多远你就滚多远。”
没过多久,阮星就回来了。
她刚刚整个人都是在奔跑的状态下,买了退烧药,然后去超市里买了点吃的,又马不停蹄地回来。阮星顾不得乱了的头发,从药盒里抽出说明书,倾倒到相应的计量,然后端到江鹤的面前。
“体温计。”阮星摊开手掌。
江鹤把体温计给阮星。
38.5度。
“喝了。”阮星言简意赅。
江鹤很乖,直接喝了。
嘴巴里是退烧药的味道,他皱了皱眉,他一直就很讨厌这种药味。江鹤的眼神向下飘,阮星坐在地毯上,正在拿手机发着什么消息。
微乱的长发,挺拔的鼻梁。
像是扇子一般卷翘浓密的睫毛。
的确很美。
美得摄人心魄。
阮星抬起眼,两个人的眼神对上。
她的眼睛里,像是藏着宇宙的秘密,像是发光的星球。
江鹤放下杯子。
“阮星。”他唤得很轻,袅袅消散在空气里。
“怎么了?”阮星朝他凑近一点。
“给我抱一下。”
话音未落,一个炙热的拥抱已经将阮星包裹,她的脸陷入在江鹤坚硬的胸膛里,鼻尖蹭着他棉质的t恤,上面有洗衣粉的味道。
江鹤闭着眼,失去理智地抱住怀里柔软的女孩。
他的鼻尖,蹭着阮星的长发。
淡淡的茉莉花香,从中又飘出甜腻的奶味。
他的心,好久没如此安放过了。
“多抱一会儿。”
江鹤喃喃道。
23、舍得 ...
“多抱一会儿。”
江鹤的声音缥缈, 与空气搅拌在了一起。
他越抱越紧, 整张脸都蹭在阮星身上。他头很晕, 此时抱着阮星,让他整个人的困意呈几何倍增长。他好想就这样抱着这个小姑娘, 把脸深埋在她的秀发里,平静地睡一觉。
江鹤的动作发生得太突然, 阮星的两只手还悬在空中,整个人就被江鹤的拥抱包裹住。第一次这么贴近对方, 感受着彼此的体温,江鹤炙热的身体,烧着阮星的胸膛,她感觉自己此时心跳如鼓,快要跳出来了。
悬在空中的手握成拳头。
冷静啊!阮星你要冷静啊!
阮星用指甲深深地掐着自己的手掌, 洁白的手掌被掐得粉红,努力用痛感来保持自己脑中的理智。
江鹤轻轻呢喃的那句话, 让她原本抗拒的心理完全被击溃。
她松开手, 两只手抚摸着江鹤的后背。
她第一次见到江鹤, 这么柔软的一面。他总是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算是在她的挑逗甚至是挑衅面前,总是从容不迫, 然后反击她。
那天被打了的他,依旧坚毅,天不塌他就不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