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聪明。她用的就是她爸前世的老方法嘛,就算她今天不提,想必她爸过一阵也能想起来!姜瑜能重生又怎么样?她要让那死丫头再次重温一遍噩梦,永远都翻不了身。
敲定了对付姜瑜的招,周老三犹不满足:“姜瑜这几天都不回来,肯定是跟邹副局长鬼混去了,我明早去县城里盯着邹副局长,要是能抓他们一个正着,哼,那个姓邹的这副局长也别想当了!”
周建英微笑着点了点头。先把姜瑜的靠山扳倒了,接下来行动就更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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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票要得急,邹副局长的表兄只给姜瑜买到了一张硬座票。临近年关,军人休探亲假、知青返乡、外出出差回家的工作人员构成了火车上的主要群体,把火车挤得水泄不通,姜瑜坐在那儿,连挪脚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接下来四十几个小时都是这样,她就非常怀念后世发达的飞机、高铁。而现在只能忍了。
她睡了一觉,半夜醒来,看着车窗外黑乎乎的崇山峻岭,发了会呆,又睡,如此反复,直到天亮,又重复这个过程。
熬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列车的广播提醒,下一站就到黎市了。
姜瑜松了口气,翘首以盼,等列车一停,她就拿着包下了车,随着人流出了站。
黎市是个大站,下车的人不少,火车站外接人的也不少,一眼望去,全是黑乎乎的人头。
买好票后,她就给陆进发了电报,他应该收到了才对。外面哪个才是来接她的人呢?
姜瑜踮起脚,随着人流出站,边走边四处张望,重点寻找绿军装。可外面接人的有好几个穿绿军装的,究竟是哪一个呢?
算了,先出去再一个一个的问吧。
走出人群,姜瑜开始挨个问,问到第三个的时候,那个不到三十岁的解放军叔叔两只眼瞪得老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捏着下巴,语气满满的惊讶:“你真是姜瑜?”
姜瑜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你是梁毅叔叔的那个战友,陆进!你亲自来接我了,真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
听她都把自己的名字都说了出来,这哪还能有假。陆进鼻子一歪,在心里狠狠地把梁毅给骂了一顿,这混球,上回还装可怜故意误导他,说什么他家这个侄女亲爹死得早,小小年纪,寄人篱下,长这么大连洋娃娃都没见过,非要抢他准备送给自家闺女的芭比娃娃。让他误以为这小姑娘顶多不超过十岁,结果呢,人家都一俏生生的漂亮大姑娘了,还玩劳什子芭比娃娃啊!阴险,卑鄙!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还磨牙。姜瑜有些无语,提醒了他一句:“陆进,咱们是不是应该去看梁毅叔叔了?”
梁毅叔叔?玩味地咀嚼了几遍这四个字,陆进憋着笑,握住拳头抵在唇上,用力地咳嗽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嗯,你说得没错,咱们该去看你的‘梁毅叔叔’了!”
他刻意在“梁毅叔叔”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引得姜瑜扭头看了他好几眼。
未免被姜瑜看出来,陆进赶紧加快了步伐,边走边不动声色地转移开了话题:“车子就停在那边,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姜瑜赶紧跟上,边走边问:“梁毅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陆进开了一辆部队里的绿色吉普车来,他先替姜瑜拉开了副驾驶的门,示意她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到驾驶座上,边发动车子边说:“你运气不错,他今天中午醒了,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这次的那颗子弹伤到了他的手腕神经,他……的右手以后恐怕都不大灵活,如果不能恢复如初的话,他可能转向文职!”
提起这个,陆进的情绪就变得很低落。他们这支队伍是一支新成立的特殊队伍,对军人的身体素质要求非常高,梁毅十几岁就入伍,参加过好几场大大小小的战役,无论是军事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非常出色。非常适合担任队长一职,两人搭档两年多来,合作无间,配合得非常默契。
若是可以,他真不希望梁毅转文职。一直怀揣保家卫国梦想的梁毅,也不希望离开这个岗位。但天不从人愿,有的事情既然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只能认命接受。
陆进开始说梁毅脱离了性命危险的时候,姜瑜很高兴,等他说梁毅的手腕神经受了伤,可能恢复不了的时候,姜瑜沉默了。对于军人或是运动员这样敏感的职业来说,随便一点伤痛都可能影响他们的职业生涯。
这对热爱军旅生涯的梁毅来说,不啻为一项重大的打击!
“他会好的。”姜瑜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的手腕恢复。
军区医院最好的专家都看过了,说梁毅的手腕很难恢复。陆进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顺口说:“嗯,希望吧!”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打转,接着他话音一转,问起了姜瑜在火车上的状况。姜瑜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人太多,太挤了,没有卖饭、卖水的、卖零食的,还有速度太慢了!”
陆进听了哈哈哈大笑:“你就知足吧,火车可比牛车、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