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都是两三天后的事了, 指望不上他们。
这些同志一直对家里有愧, 因而这会儿听说让去找个军属小姑娘, 大家都非常积极,两人一小队,拿着手电筒就出发了。先是沿着小姑娘的家从那一点往四周辐射, 挨家挨户地找人。
找到半夜,逐渐找到了工厂外面。
来化肥厂的是两个三十多经验丰富的老同志。
他们打着手电筒过来,看到老谢和秃顶,有点意外, 年纪稍大的那个公安同志挑了挑眉, 目光落到秃顶手里那一团衣服上面, 目光充满了怀疑:“你们这是干什么?”
秃顶马上将衣服打开,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化肥厂的看门的,这是咱们厂管理仓库的谢主任。今晚谢主任跟他媳妇儿吵架了, 就到我这儿来躲了半宿。这不,想通了,想回去了,这两件衣服也是他上回搁我这儿,我送他出去。”
秃顶故意把衣服抖开,让两个公安看到衣服里确实什么都没有,然后把衣服递给了老谢。
老谢非常配合地接过衣服,有模有样地说:“建新,今晚打扰你了,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喝酒。”
说罢,他走出了值班室。
两个公安先前还以为这两个家伙监守自盗,趁夜偷公家的东西。但看他们两手空空,除了两件旧衣服,什么都没拿,遂即打消了心里的怀疑,还非常好心地说:“走夜路小心些!”
“谢谢两位公安同志。”老谢拿着衣服感激地冲两个公安躬了躬身。
公安点头,又问:“对了,你们这两天看到过一个十六岁左右叫姜瑜的小姑娘吗?嘴边有个酒窝,长头发……”
黑暗中,姜瑜听说这两个公安竟是来找她的,不由得吓了一跳。
她只不过失踪了一天,是哪个家伙多事,竟然报了警。这下麻烦了,她要怎么解释从前晚到现在,三十来个小时,她都去哪里了?稍微一个说不好,被戳穿,引起公安的怀疑就麻烦了,毕竟她身上不能见光的东西太多了。
姜瑜狠狠地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骂了一遍,然后悄悄往化肥厂门口退去。
听说两个公安是来找一个小姑娘的,秃顶和老谢齐齐松了口气。老谢忙说:“没看见呢,咱们化肥厂也没有叫姜瑜的小姑娘……哎呀……”
老谢刚一否认,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人跟着扑了下去,摔了个狗啃屎。
公安同志见了,马上走过去好心地去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就看到一大叠钞票从他的裤兜里冒出个头来。
老谢瞧两人的眼神不对,低头一看,也不由一惊,连忙伸手把钱按了下去,然后做贼心虚地拔腿就跑。
他反应快,但公安同志的反应更快。年长那个马上扑了过去,直接把老谢按在地上,将他的两只手往后一拉,反剪在背后,厉声喝道:“这两人有问题,把另一个也抓起来!”
另外一个公安早行动了,在老谢拔腿就跑的同时,他就跑去了值班室。
秃顶见老谢被扑倒,舔了舔嘴唇,心头一慌,拔腿跑进了值班室,然后从里面砰地一声把门给反锁上了,生怕公安过来,他还将靠窗的那张桌子一并挪了过来,堵在门后面。
公安同志跑过去,拍了拍门,责令他开门,他也不应。
等了两秒,公安同志见势不妙,用力踹向木门,踹了几下,硬生生地把木门给踹出了一个洞来,然后用力将木桌推开,踢开门,冲了进去。这公安同志一进去,正巧看到秃顶爬到了另一侧的窗户上,企图翻窗逃跑。
“想逃,没门。”在他翻下去之前,公安同志走过去,干脆利落地拉着他的两条腿,用力将他扯了下来,摔在了地上,疼得秃顶哇哇大叫。
另一人已经铐着老谢进来了,他扫了一眼坐在地上,按住屁股哀嚎个不停的秃顶说:“走,先把这两个家伙带回去。”
听说要进局子,秃顶马上举了手:“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们没犯事啊,这是我们的私房钱,你们不能抓我们啊!”
公安把他铐上,拍了拍他胀鼓鼓的两个口袋,从里面找出好几叠捆在一起的十元纸币:“这有上千块了吧,私房钱?你们厂长恐怕都没这么多私房钱,有话回局里交代。”
秃顶举起了手:“真没有,我老婆死得早,唯一的闺女也生病走了,一个人没什么花销,这都是我这几年攒来的!不信你们可以问厂里的人,我常建新每个月工资三十二块,吃住都在厂子里,一个月都花不了两块钱,一年就能攒三百块,三四年就攒一千块了。”
他说得信誓旦旦,两个公安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见公安没马上就要把他带走,秃顶情知有戏,装起了可怜:“公安同志,都是误会,要是进了局里,以后我还怎么在厂里做人啊?厂里的同志怎么看我们?你们两个同志一看都是好人,你们不信,明天再来厂里调查好不好?这些钱,你们先拿着,调查清楚了再还给我,这下总可以了吧?”
说着,他就把钱推了过去。老谢也聪明地把钱递给了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