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非常好先生又点上了一根雪茄。

“我们需要朋友的帮助，这样从济阴到长安的铁路才能连为一体。从山左的晴岛港的物品才能一路畅通的运送到长安。”

“年轻人，非常有创意的想法，我真的很赞赏。”非常好先生吐出了一个眼圈。“但是你们和弗国借款修建的铁路……，据我所知弗国和露国经常是协同行动的。”

关伏庸心里叹了一口气，原来就算是哲国的外交大臣，也是和所有外交大臣一个德行，滑不留手的不肯担任何责任。。

“古国人最看重的一点就是，不能让朋友为难。我有一个想法，古国的山右行省，正在筹建一个银行。而古国的银行还清借款，就没有任何障碍。”

“哲国直接借给古国银行借款，那和哲国和露国直接作对，没有区别。”

“阁下，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听说，哲国的朋友，不止一个。”关伏庸瞪着非常好先生的烟圈。

“你的意思？”

“敖国当然是哲国的朋友。”

关伏庸的意思在明白不过，敖国和露国的矛盾尽人皆知。那么哲国假敖国之手借款赎路，那哲国既能得到利益，也没和露国立即撕破面皮，这是非常有香气的诱饵。

“聪明。”非常好先生慢慢的吐着烟雾，“作为朋友我非常欣赏。不过李公使，您说过，您还没递交国书，不是正式公使。我们现在，不能达成任何协议……”

关伏庸回到车厢的时候，几乎遏制不住的想要砸坏几样东西。

“伏庸，忍耐。”

关伏庸用力的喘了一口气，回头，李昂诚正望着窗外经过的一座哲国城市。

“伏庸，你知道哲国的历史吧。”

关伏庸自然知道，哲国四十年前才统一，凭的，就是当年和弗国那一战。而能打胜那一仗，支离破碎的哲国付出了很多耐心。“李公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你现在还不明白。”李昂诚转过头来，“伏庸，我已给古国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外交。三十年来，古国和各国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你多少应该知道。”

关伏庸看着其貌不扬的李昂诚，虽然鬓角已有白发，衣着也谈不上利落。但眼睛里依然晶莹闪亮。古国已忍受了六七十年的屈辱，而最近三十年尤甚。如果自己是李昂诚，还能有他今天的沉着吗？

李昂诚拍了拍关伏庸的肩膀。“伏庸，你不是还有后招嘛，怕什么？我已经很久没看到古国的外交有这样好的思路了。接下来我们的对手不止是萧恩，因为我们马上要面对哲皇威烈穆。你了解他吗？”

“我听过德皇一些轶事。”

“那还不够。”

“不如，我们做一个路演。”关伏庸眨眨眼。

“路演？什么是路演。”

“我们在旗国做买卖时学的，通俗的说，就是虚拟的演出一下，比如，假如您是哲皇，我来觐见您。”

两天后。

关伏庸正式穿上了觐见哲皇的礼服，古国寒族的礼服，就像是一只挺胸昂头的芦花鸡。他看了看李昂诚，当然，行头几乎是一样的，不够李昂诚的形象还不如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老母鸡。两人乘着金色的马车慢慢走进了司菟戛特的行宫。在哲国卫兵的行列中，就像两只闯进黄鼠狼窝的不速之客，挓挲着羽毛。

关伏庸随着李昂诚拾阶而上，大厅深处，重重拱门尽头，远远的看到一个人右臂抱着左臂，拄着剑。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能注意到脸上两撇胡子，像獠牙一样翘起。

那，就是哲皇威烈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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