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背着手站在树下,手里握着一块羊脂玉佩,看起来像是在等她。
听见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过身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时,忽起了一阵风。
姜桓衣袂飘飘,他笑着道:“本以为你已香消玉殒,可到头来,倒是本王太天真了。”
若不是她手腕上的那颗低光荷珠,他只怕还不会认出她来。
也不知姜桓是如何进了这公主府,不过,既然姜桓能进来,自然是有他的手段的,明月公主莞尔一笑,她道:“不请自来,姜桓你的厚颜无耻,倒是从未让本宫失望过。”
说着,她解下身上的披风,一边把披风搭在手上,一边往住的院子走。
见姜桓跟在身后,明月公主冷声道:“皇兄,这是公主府,不是你的淮王府。”
姜桓却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进了房,蒋寻珠不怒反笑,她把披风搭在屏风上,冷眼看着姜桓,道:“若是父皇知晓皇兄闯进公主府,会作何感想?”
“明月公主与明珠公主竟是同一人,”姜桓摩挲着手上的羊脂玉佩,他的目光忽变得冷峻,他道,“若是百姓知晓此事,不知会如何?”
原来姜桓觉着这事儿便能威胁她?蒋寻珠在镜前坐下,她道:“你告诉天下又何妨?本宫毫无畏惧。”
父皇突然立蒋寻珠为太女,只怕是另有打算,他可不会觉着蒋寻珠是父皇的女儿。
她这般无所畏惧,只怕也是因着以为父皇会替她撑腰罢。
“若是宋阳知晓呢?他可是为你伤心得大病了一场,若是得知你并未身死,还看着他为你憔悴,他会怎么想?”
宋阳怎么想这事儿,与她何干?又不是她把刀搁在宋阳脖子上,让宋阳为她茶饭不思。姜桓这厮委实是天真得可爱,难不成他觉着这般便能威胁到她么?
“你想要什么?”
姜桓收起手中的玉佩,看向那正坐在镜前的蒋寻珠,他的眼中闪过波涛。
在她掉崖之后,他曾后悔过数次,有生之年,姜桓从未后悔过,而她却是例外。
他那日并无杀她的打算,只是,当她那双盈盈的眼中并无他的身影时,姜桓无法克制心中翻涌的怒气,他失手杀了她。
可如今,她既然活着回来了,他便不会再失手。
他要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只能瑟缩在他的羽翼之下,让她那张面具之下的脸,只能在他面前展露。
“明珠公主既顶着这红颜祸水的名头,本王倒是想尝一尝这红颜祸水的滋味。”
这厮是想睡她?这群凡人还真是天真得清新脱俗......蒋寻珠用手支着脑袋,她神色清冷地道:“淮王以为美人恩这般容易消受么?”
她并非寻常美人,这也是姜桓会对她上心的缘由,姜桓低声一笑,道:“这世上还没有本王消受不起的美人。”
姜桓这副模样还真是大言不惭呢,蒋寻珠莞尔一笑,她一脸娇憨地看着姜桓,道:“既是红颜祸水,淮王能为本宫做什么?”
“本王能帮你坐稳太女之位,只要你肯成为本王的傀儡。”
成为姜桓的傀儡?她的脑子又没进水,思索了片刻,蒋寻珠忽叹了一声,道:“听着还真是令人动心呢,从前淮王尚能给本宫侧妃之位,怎么?本公主如今连侧室都当不得了么?”
“时移世易,自然比不得从前了,不过,蒋寻珠你是对本王动心了么?”
见姜桓目光灼灼,蒋寻珠暗暗发笑,她脑袋又没被门挤过,如何会对姜桓这豺狼动心?
她起身走到姜桓面前,她道:“本宫若是喜欢一个人,本宫便要他眼里心里都只有本宫一人,要他再不肯多看旁人一眼,要他的甜言蜜语只对本宫一人说,要他矢志不渝刻骨铭心......这些,淮王能给本宫么?”
清冷的声音如珠玉坠地,姜桓毫不怀疑,眼前的蒋寻珠,她的确有君临天下的本事。
他不能给她,可在某一刻,姜桓几乎要脱口而出地答应她。
若是她喜欢他,他给她正室之位又如何?
“若是你愿意,这淮王侧妃的位置,本王还为你留着,本王能给你一切,独宠你一人亦可。”姜桓强装镇定,可微颤的双手却出卖了他,他能给她一切,唯独正室,他无法容忍有一人这般支配他。
“淮王说着倒是好听,只是,本宫不当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