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卫檀方舒了一口气。
在这长乐门,卫檀总是担心程阙会对师姐不利,虽程阙修为比不过师姐,可这毕竟是长乐门的地盘。
两人站在船尾。
见卫檀一直绷着的脸舒展开来,蒋寻珠揭下面纱,缓声道:“这长乐门是龙潭虎穴么?瞧你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那张容华胜玉的脸倏地闪现,卫檀不由地一愣,他缓声道:“师姐......”
愣住的人,并非只有卫檀,还有站在寻仙台上的程阙,寻仙台是长乐门最高之处,恰与此刻的飞行船船尾相隔甚近。
看着蒋寻珠的那张脸,程阙脸上的表情倏地僵住,他早前只觉着这蒋寻珠是因着貌丑,这才戴着面纱不敢见人,谁知却是清冷美人。
美人如玉,世上难寻,而他一向喜欢美人。
似是发觉了程阙的目光,卫檀眼中闪过一缕幽暗,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程阙的视线。
他也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像程阙这般衣着光鲜内里却是烂透了的人,他见过许多,而程阙这样的眼神,分明是对师姐存着腌臜心思。
师姐这样的人,哪里是程阙这种混蛋可以觊觎的?
见卫檀的眼中满是杀气,程阙不由地一愣,当日他那般欺负卫檀,也未曾见他身上有半分杀气,而如今......他再定睛一看,却发觉那几缕杀气已同长歌门的飞行船一同消失无踪。
“卫檀,你怎么了?”
“无事,师姐。”
回长歌门的路上,卫檀并无修练的心思,他一直在想师姐对他说的那句话。
师姐说,她并无姻缘。
若是这般,他是不是可以借着师弟的名头,一直陪在她身边?
87、少年你命里缺我(十一) ...
回长歌门后的第二日。
沈墨二话不说, 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季玠,在他的院外设了三个月的禁制。
禁足虽不是大事, 但对季玠而言, 却是头一回,偏偏还是因着他的心头恨蒋寻珠。
蒋寻珠闭关修练的这几百年里, 师兄何曾这样对过他?一切都是从蒋寻珠开始,每每与他与那蒋寻珠起争执, 师兄总是会倒向蒋寻珠。
师兄一直是这样的烂好人, 当初若不是师兄救他,他早就死在那群狼的利爪之下。
只是, 连蒋寻珠做下修练黄粱梦这有损长歌门声名的事, 师兄都要替她遮掩, 凭什么?
只因她是师叔么?季玠心有不甘, 自然也静不下心修练。
他正砸着房中的东西时,却见一双浮云白底靴闯进眼中,抬头一看, 正是他的师兄,长歌门的掌门沈墨。
扫过地上的碎片,沈墨缓声道:“阿玠你仍不知悔改么?”
把手中的白玉瓶放回桌上,季玠别扭地道:“我并无过错, 又何来悔改?”
季玠倒一直是个犟脾气, 不过,他倒是不能再惯着季玠了,沈墨暗叹了一声, 道:“既如此,便再禁足三个月,近日阿玠你的修为一直停滞在大乘五层,倒是该好好静心修练了。”
本就在气头上,季玠道:“师兄,我并无过错,我是替你不平,当初蒋寻珠她险些就压过你成了掌门。”
“她是你我的师叔。”
又是这一句,季玠冷声道:“蒋寻珠她本就不是可造之材,用她去维系长乐门与长歌门的情谊,尚算便宜她了,只不过,谁知她恬不知耻修练了黄粱梦?”
“因而,这事儿都是师叔的过错,与你毫无干系?”
“若不是凭着长歌门的庇佑,蒋寻珠被人捉去当炉鼎都是常事,”季玠红着脖子,显然已是气极,“师兄你一直维护这蒋寻珠,难不成你也同那卫檀一般,是她蒋寻珠的入幕之宾?”
话一出口,季玠便后悔了,他骂蒋寻珠便是,为何将师兄牵扯进来?
只是,季玠并不是轻易服软之人,他心虚地别过头,并不看沈墨。
沈墨并未出声,他取下桌上的白玉瓶,纤长的手指从白玉瓶的瓶身上划过,这是早前长乐门一行,程掌门送的礼,他知季玠一向喜欢这白玉瓶,因而便吩咐人将这白玉瓶送到了季玠的白虎门。
因着季玠待他真心,他对季玠一向颇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