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原主的记忆, 但为免被宋连城坑, 她觉着还是稳妥为上。
在作死之前,蒋寻珠决意先去谢家退婚, 整日背着谢七的未婚妻的名头行事,倒不是她的作风。
从宫中到谢家有半个时辰, 蒋寻珠掀开车帘, 却见两人正架着一人往小巷中走去,这两人是国子监的书生, 与太子许琮交好, 借着太子许琮的力, 倒是得了功名。
被架住的那一人蒙着脸, 只露出一双眼睛,却是一声不吭,看起来颇为顺从地任两人架着走, 蒋寻珠眉心微蹙,这三个人瞧着倒是有些怪异。
但怪异在何处?她却是说不清楚。
许琤抬头,恰好对上蒋寻珠那一双清冷无波的眼,他很快便移开了眼, 看向墙角的那棵小草, 从砖石的缝隙中生出的那一棵小草。
在这皇宫中生存了这么些年,他早已不希冀于旁人的搭救。
早前曾有一名好事者,从他们手中救下他, 可第二日,他们待他便愈发阴狠。
从此事,许琤知晓一个道理,若是不能对敌人一击即中,所谓的反抗,也不过为敌人徒增施暴的乐趣而已。
何况,纵是有人能救他一时,谁能救他一世?
“县主,怎么了?”见自家县主一直盯着外面,蓝花好奇地凑了上来。
“无事。”
放下帘子,蒋寻珠按下心头翻涌的波涛,她忽然想明白了方才的怪异之处。
那双眼倒是像极了许琤的眼,或者说,像极了卫檀的眼。
那人是许琤。
许是上一世总是护着卫檀,见着这张许琤同卫檀一般的脸,她总是忍不住想帮他的念头。
若不是她知晓卫檀已然升仙,她只怕会以为这许琤便是卫檀。
许琤是帝王命数,日后会有苦尽甘来的一日,可这并非她冷眼旁观的缘由。
蒋寻珠缓声道:“停车。”
马车停住,蒋寻珠踩着凳子下了马车,她才走进小巷,便见那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出来。
见蒋寻珠现身,两人在宫中多年,自然识得蒋寻珠,两人垂下头,便要遁走。
许琤的目光如刀一般,从两人的身上扫过,她冷声道:“站住,许琤呢?”
“县主说些什么?什么许琤?”
蒋寻珠眉目清冷,眼中波澜微起,她狠声道:“许琤呢?”
两人只晓得云瑶县主性子娇软,哪里见过蒋寻珠这般狠厉的模样?
其中一人被吓破了胆,他结结巴巴地地道:“县主,若是小人说了,您可千万要饶过小人。”
蒋寻珠冷着脸,未置可否。
“被下了春/药,送去了琼花楼。”
琼花楼时京城里最大的小倌馆,蒋寻珠眉心蹙起,她倒真是低估了这群凡人的无耻。
两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心中也暗暗惊奇,分明是同一个云瑶县主,从前的云瑶县主身子娇弱,但此刻的云瑶县主,竟是霸气到让人不敢直视。
蒋寻珠走到两人面前,她冷声道:“抬起头来,告诉本县主,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是......是......是太子......”
两人哪里敢抬头?只是垂着头,看着蒋寻珠缀满珍珠的绣鞋,硬是大气都不敢出。
她柔声道:“本县主是猛虎么?瞧你们被吓得。”
这两人尚不知她的身份,便吓成这副模样,若是这两人得知她的身份,倒不知会作何反应。
“县主......”
蒋寻珠转身,她神情冷峻道:“蓝花,这两人对本县主不敬,革去功名,贬为庶人。”
两人身子一晃,传闻中的云瑶县主体弱多病,哪里是这咄咄逼人的模样,两人齐声喊道:“县主,您说过会饶过小人……您不能仗着权势......”
饶过他们?且不说她并未应承,纵是应承了.......蒋寻珠脚步一滞,她头也不回地道:“有权有势,的确可以为所欲为。”
至少,收拾这两个渣渣还不成问题。
跟在蒋寻珠身后,蓝花心中好一番揣度。
“县主可是打算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