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精心伺候着。
因而,湖中的金鱼聚起来倒也是颇大一片, 远远瞧去, 宛如水面上开了一朵金色的花。
原主往日兴起时便会来湖边喂鱼,地久天长, 湖里的金鱼倒也常常在湖边集聚, 等着原主投食。
蓝花做事一向妥帖, 怕她肚子饿时没有东西垫肚子, 便总是会带一些糕点在身边。
“县主,您先在这里等着,奴婢很快就取杏花糕回来。”
蒋寻珠点点头, 她在湖边的石头上坐下,晃着脚,白色的绣鞋缀着珍珠串,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曲线。
蒋寻珠捡了一块杏花糕, 一小块一小块地扔进水里, 水里的金鱼争先恐后地浮上水面,毫不畏惧这坐在岸边的庞然大物,抢夺着这久违的美味。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蒋寻珠只以为是蓝花取了杏花糕回来了,头也不抬地说道:“蓝花,你这么快就取了杏花糕回来了?”
“县主,是谢七,蓝花身子忽然不爽,又恐县主等得急了,恰巧在路上碰到了我,便让我先将杏花糕送来。”
“劳你用那双写文章的手替我送鱼食。”蒋寻珠戏谑地道。
“臣既然来了,便陪本县主喂会儿鱼罢。”
蒋寻珠转头看向谢七,他立在溶溶波光里。
好一个温润公子。
蒋寻珠愣了愣神,随即示意谢七坐在一旁。
“是。”谢七怔了怔,随即略显拘谨地坐在了蒋寻珠旁边,与蒋寻珠之间隔着长长的距离。
蒋寻珠瞥了一眼两人间的距离,她莞尔一笑,这谢七倒是个真君子。
若是谢七这厮能心甘情愿地同她退婚,且不再纠缠她,蒋寻珠想,她指不定会更欣赏谢七。
“县主过两日可会去芙蓉园避暑?”
“自然。”
谢七微微一笑,仿佛是乱花架下的少年,让人不由得看花了眼。
“县主同谢七退婚,可是因着有了中意的对象?”
谢七的神情落寞,像是崖边的孤树。
“有没有不打紧,本县主不想虚度一生,不过,谢七你难不成就没有中意的人么?”
“有,她不姓蒋,县主大可放心。”
谢七的声音有些低沉,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蒋寻珠看向谢七,谢七忽然同她说这些话,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的姑娘。”谢七轻轻地说。
蒋寻珠并未说话,她双手撑在身后的栏杆上,单薄的背影衬着偌大的一池碧水,倒是显得有几分摇摇欲坠之感。
“县主可有喜欢的人?”
“并无。”
意料之中的答案,谢七点点头,他忽生出几分疑惑,亲眼所见便是真相么?那晚许琤话里话外暗示他,蒋寻珠与许琤有私,但这些日子的接触,他倒是觉着许琤误了他。
“来得莫名其妙的喜欢。”
谢七喃喃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低沉。
蒋寻珠看了一眼谢七的侧脸,他的侧脸如山峰般有棱有角,沉默地矗立在微风中。
分明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此刻竟也有几分棱角。
心中忽然生出几分悲悯,她忽想起第一个位面的荣华公主,那个痴心女子,她也曾为驸马谢舟读遍四书五经,也曾为他放下女子的矜持。
只是那人始终不远不近,她进,他退,她退,他进,却偏偏他的眼,他的脸,似红线缠在两人手腕,将她困在咫尺之间,教她逃不开。
湖边的两人相谈甚欢,在不远处的假山里,灰色的衣袍掠过无踪。
从明湖边回来,许琤在书桌前站定,自从前些日子父皇想起他也姓许之后,他的长乐宫中倒再也不会缺东西。
只是,在这皇宫里被万人嫌弃地活了十几年后,许琤倒是从未希冀过从自家的薄情父皇手里得到半点关心。
他许琤想要的东西,他自然会自己去取。
那两道坐在湖边的身影又浮在眼前,许琤磨了墨,在纸上开始抄名字。
他心烦之时,便会练字,只是,被蒋寻珠罚过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