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
等蒋寻珠吞下那枚解毒丹,许琤心头悬着的大石才落了地,天知道当他知晓真相时他心中究竟翻涌着怎样的波涛,他分不清对她究竟是爱是恨。
他唯一能分辨得出的是:他不想她死。
在场的众人,连同蒋寻珠在内,都是一惊,许琤却怒道:“都退下,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你们便等着罢。”
早前蒋寻珠假装吞下解毒丹,暗地里却是将解毒丹藏在了袖中,她冷声道:“陛下,心软了么?”
“蒋寻珠......你......”许琤气得双眼发红,他捏着蒋寻珠的肩头,亲上了那两片海棠红。
蒋寻珠却推开他,她眉眼清冷,仿佛笼上一层薄霜,她似怒非怒地道:“陛下知晓你正在亲的人是谁么?是你恨之入骨的蒋寻珠。”
眼前人眉目如画,她像是枝头的海棠,可她活不过三年......许琤心中波涛翻涌。
她活不过三年,可他如今才知晓。
她像是照进他黑暗人生的光和那皇宫之中的宝座,都来得太晚。
“蒋寻珠,朕会给你富贵荣华,朕......”
“陛下轻薄的是臣子之妻,不对,陛下轻薄的是将死的臣子之妻......”
“蒋寻珠你非要句句话都用刀子扎朕的心么?”许琤捏着蒋寻珠的肩膀,却见她一口鲜血吐出来。
随后,她的身子像断线的纸鸢一般落下,许琤惊愕地抱住她,他道:“蒋寻珠,你分明用了解毒丹......来人,宣太医!”
“宁为玉碎。”蒋寻珠抓着许琤的手,她用袖中藏着的发簪在许琤的手腕上刻下两个字。
“蒋寻珠......你不在意蓝花了么?朕没有苛待她,朕......”许琤慌乱地看着她,他不知他要做什么才能让她活下来。
“当日你咬我时,我便说过会还你一个印记,如今,连同这珍珠攒花簪子,一同还给你罢。”
“蒋寻珠,你不许死!”
许琤的话忽停住,只因,他怀中的那一人的手正在缓缓地垂下。
她手中的珍珠攒花簪子落在地上,许琤忽然觉着眼睛生疼,那珍珠攒花簪子早已被踩坏。
他的心仿佛被放在地上碾了又碾,在某一刻,蒋寻珠是否曾真心实意地在意过他呢?
而他是怎么做的呢?许琤心口一疼。
“蒋寻珠,你回话。”
蒋寻珠就如同父皇递给他的那麦芽糖,哪怕他握得再紧,但却终究会在长乐宫的火光里融化。
许琤还记得七岁那年,父皇递给他麦芽糖,说要同他玩捉迷藏,他藏在长乐宫中,父皇却站在长乐宫外。
在门缝中,他看见父皇从容地站在长乐宫外,他吩咐身后的宫人,冷声道:“放火。”
她先是用刀子搅着他的心,随后在他反击之时,却让他知晓那可怕的真相。
“朕知晓。”
正是因为知晓,这才是许琤痛苦的源头,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在蒋寻珠的陷阱之下。
许琤的声音中夹着几分痛苦,若是对她无爱,何来这翻江倒海的恨意?
许琤动作僵滞地摊开手,在他的手上,除了一颗解毒丹外,还有她亲手刻下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103、许琤的梦(番外) ...
长街上, 人影重重,两边是一盏盏灯火。
“县主, 这灯倒是好看。”蓝花忍不住赞叹道。
蒋寻珠点头, 从衣袖里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商贩, 随后把两盏滚地灯,一盏塞给蓝花, 一盏拿在手里。
“蓝花, 本县主带你去明月楼看美人舞灯。”
蓝花高兴地点头,她道:“县主, 奴婢瞧过舞灯, 敲过舞龙, 倒是没有瞧见过舞灯, 加之是美人舞灯,定美得很。”
几道视线忽落在身上,蒋寻珠拧着眉头, 她走到街旁的一个小摊前,拿出摊子上的一方铜镜,从铜镜往后看,只见几人正鬼头鬼脑地在不远处说着什么。
两人正要往明月楼而去, 却见小巷中忽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蒋寻珠疑惑地跟走进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