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晓是你的不是,为何一错再错?本公主允你起身了么?”
“卫素参见郡主。”卫素又不卑不亢地行了礼,眉目之间满是坚韧。
蒋寻珠笑着打量了卫素一会儿,这卫素倒是唱作俱佳,可惜这张面皮只哄得住谢舟那棵歪脖子树。
“卫素……平身罢。”
蒋寻珠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她的目光轻轻从卫素的脸上扫过。
卫素忽地支撑不住跌倒在地,见此,一旁的谢舟连忙喊了一声“素素”。
“蒋寻珠,你莫要欺人太甚。”
素素?蒋寻珠冷笑了一声,见卫素的丫鬟欲扶她,蒋寻珠冷冷地道:“真是聒噪得很,把驸马的嘴堵上。”
公主她竟舍得这样对驸马?红花紧握着拳头,公主莫不是真的想明白了?
起身走到谢舟面前,蒋寻珠冷声道:“本公主的名字,是你可以直呼的么?谢舟,你莫要忘了,在这世上,你唯一能仰仗的人,只有本公主。”
“公主怕是误会了清河与舟表哥……”卫素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不……”蒋寻珠回过头,笑着道,“是清河郡主你误会了本公主。”
她蒋寻珠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烂好人。
在卫素面前站定,蒋寻珠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她缓声道:“本公主的男人,是你一个连品阶都没有的外姓郡主可以觊觎的么?”
卫素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蒋寻珠顺势一推,卫素便落了水。
见自个儿主子落了水,粉衣小丫鬟正要去救,红花却早已拦住了她,小丫鬟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在湖水中扑腾的卫素。
从袖中掏出帕子,蒋寻珠擦了擦手,道:“这次你们可瞧见了?推清河郡主进湖的人是谁?”
众侍卫齐声道:“是清河郡主自个儿跌进去的。”
蒋寻珠眉心皱了皱,她道:“尔等实话实说便可。”
思索了好一会儿,众侍卫才试探着道:“禀公主……是……公主亲手推进去的。”
闻言,蒋寻珠满意地点点头,她道:“很好,红花,等她要死时记得着人把她捞起来,省得死了就不好玩了,对了,让会水的老婆子捞她上来,免得落人口实。”
原来公主让她寻会水的老婆子是为着……公主竟考虑得这般细致……红花只觉着哭笑不得。
谢舟已是目眦欲裂,他挣扎着道:“寻珠,你怎能如此恶毒?”
蒋寻珠笑了一声,她道:“谢舟,你真是蠢钝如猪,红花,把谢舟扔到湖里去,要死时再捞他上来。”
看着蒋寻珠的脸,谢舟觉着她脸上的神情很熟悉,那一日落水后的寻珠,寻珠近乎祈求地请他信她,他却惦记着被寻珠诬陷的素素。
寻珠她是公主之尊啊,素素她如何担得起推公主下湖的罪名?
为着此事,他与寻珠置气回了谢家,寻珠冒雨来请他回家,他并未应允,她临走时看他的神情也带着这样的冷漠。
他不由地有些慌乱,寻珠喜欢他,这件事他早已知晓,有生之年,只要他回头,只要他肯去求寻珠,她都会应允他。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蒋寻珠便吩咐老婆子跳下水去将卫素捞了起来。
送卫素回府之前,蒋寻珠俯身,在卫素耳边低声道:“卫素,小心些,一旦有人识破你的谎话,那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谎话。”
卫素忽睁大了眼,她惊愕地看着蒋寻珠,湿透的身子瑟缩着,她张着嘴正想说什么,蒋寻珠却已抽身离开。
身后忽响起一道声音。
“贵为公主之尊,行事怎可这般恶毒?”
行事恶毒?蒋寻珠今日已是第二次听到“恶毒”这两个字了,她笑着看向说话之人,来人一身青衣,倒是显得意气风发。
她道:“说人是非,你可敢报上名来?”
红花连忙低声道:“禀公主,是常御史家的小公子,常殊。”
“本公主有何恶毒之处?”
“借公主身份欺压清河郡主,诬陷清河郡主推您下河不成,便推清河郡主下湖。公主犯下的恶行,自个儿心中还没有数么?”
“可读过《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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