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若不听,就告诉教会。』」
「妳跳了一节。别动!」
唰!
目标中等身材的外形刚映入眼帘,大脑传来的第一道命令是对準目标脸部及
心脏之间;目标深青色一体式连身带脸紧密遮蔽住的衣着形象浮现,第二道命令
在无法判别标的物是否着防弹背心的情况下,修正準心移往目标脸部;第三道命
令──扣下板机──只待对方做出疑似攻击或特殊动作即可启动。
希莉亚对着穆斯林打扮的女子呈射击姿势,视线却捕捉到目标胸口的黄金十
字架。定晴一瞧,那身苦闷的深青色质地上亦有着颜色偏淡的十字架图腾。
从语调、福音、穿着,再从克里姆林宫理当滴水不漏的防卫加以判断──这
家伙应该不是穆斯林,也不会是外人。
即使如此,希莉亚并未掉以轻心,仍然高度警戒着目标。
静谧出奇的对峙中,一股轻微的混气味从深青色的女子身上飘出。
铁的味道。
香水的味道。
……「体内」的味道。
希莉亚锐利的眼神中升起一股清楚的敌意。
深青色的女子彷彿能判读希莉亚变异的目光,淡然地开口:
「别开枪,妳不想杀了妳人的姊妹吧。」
皇女?会在中央的是……第五皇女?
在弄清楚事情真相以前,希莉亚仍未鬆懈,可以的话她也希望人别贸然靠
近。然而苏米亚已经因为那句话跨出步伐,并以凛然的声音朝这儿问道:
「是可萝吗?」
深青色身影动也不动地以冰冷女声应道:
「我没有皇族血统。」
「那就不必多说了。希莉亚,动手。」
人声音赋予窜入耳内的字句绝对性的意义,那句话在希莉亚脑中顺畅无阻
地化为大脑指令。她正欲避开目标要害进行牵制射击的时候,女声无所畏惧地传
来:
「妮拉耶芙娜。」
无论对方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改变她的攻击意志,执行命令的权限要比无脸人
传递而来的任何话语来得至高无上。
可是当希莉亚正要扣下板机──人的声音却阻止了她。
「等等。」
「是。」
苏米亚皱着眉头来到希莉亚身边。深青色身影动作缓慢地面向她,接着同样
缓慢地伸起手、掀开全罩式头套。
出现在僕俩面前的是淡金色短髮的白肤女性,年约二十五,鼻子略尖,脸
部肌肤宛如白化症般苍白斑剥又偏瘦,但还算得上标緻。
只是,没有印象。
苏米亚十分肯定自己未曾见过这张脸,然而那张嘴刚才确实说出「妮拉耶芙
娜」这道母名──她素未谋面的生母,姑且与自己存在着关连的名字。
……这家伙到底是谁?
「法茵娜伊凡诺娃。」
深青色女子再一次窥知对方眼中的疑惑,奉上解题的钥匙并抛出更沉重的话
语:
「母亲被沙皇始乱终弃之后,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
她规矩的声调不带自嘲与轻佻,彷彿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无缘继承罗曼诺娃之名。」
那声音中沉浮的情感模糊难辨,苏米亚怀疑对方处于和自己一样搞不清楚此
刻心情的状态,否则隐藏在声音中的情感理应有脉络可。换言之,这个人也是
为了找内心的锁匙,才出现在这个地方。
「也就是,杂种。」
妮拉。
全俄罗斯可能有一万人叫这名字。
伊凡诺娃。
全俄罗斯至少有三万人是这个姓氏。
平民姓氏姑且不提,倘若「妮拉」加上「克里姆林宫」再和「第二皇女」扯
在一块,对苏米亚而言就绝对不是单纯的巧。
那么,这个人难道真的是……妹妹……抑或知悉生母之人派来的?
深青色女子淡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辉,这次她没有展现先知般的洞察力,而
是将某样东西从斗篷内的腰际拆卸过后,缓缓拿出来。
迅速加剧的香水味从斗篷内侧窜出,紧接着是香水味极力掩饰的酸臭味与血
腥味。还有一种希莉亚才闻得出差异的──「体内」──脏器的气味。
深青色斗篷吐出后立即滚落在地、发出「叩」一声的那个东西是──首级。
黑髮,褐肤,显眼的五官,二十多岁中东人,左眼至额头开了好几个洞。
希莉亚的警戒心立即升高,一度鬆懈的手臂再度挺起,枪口对準了面无表情
的女子。苏米亚直视纹风不动的女子提眉问道:
「这是?」
「见面礼。」
女子别有用意地停顿数秒,继续说下去:
「皇务院政警军的漏之鱼,计划炸毁列车的激进份子。」
「和我接收的排除报告不一样。」
「这里跟皇务院是不同的命令系统唷。我不是说过了吗?是姊姊您将我交出
去的,『告诉教会』。」
苏米亚盘起双手摇摇头。
「我根本不认识妳,也没对妳做过任何事。」
「光是姊姊您的存在,就决定了母亲其她孩子的命运。我比较幸运啦,因为
有点用处,不用像妹妹们那样神秘地消失……嘻嘻。」
「唔……」
虽然无法想像只是帝母大人宠爱一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