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拿来加工一下。

于是l在两人毫无营养的对话里挑挑拣拣，好不容易勉强弄出来一两句能入耳的：“舒导还说，让您好好修养身体，而且他也没有因为白，白小姐的事儿恨您和讨厌您……”

商珏终于有了些反应：“他这么说的？”

话已出口不能再改，l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嗯嗯嗯，是这么说的，他还是挺关心，关心您的。”

说到最后，l自己都快说不下去了。

商珏混迹这圈子这么多年，什么话时真话什么是假话，自然也听出来了。

可是他却没有揭穿，反而保持了沉默。

又是沉默。

l只觉得病房内的气氛越发的沉郁起来，像是有种看不出的阴霾笼罩在房间内的每一个空隙里，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试图挣扎一下，只是不小心便选到了最坏的一个话题：“商董，您是，更喜欢白小姐吗？”

话已出口，l便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到底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问这种问题。

可是这个问题是真的已经在她脑海中盘旋了太久。

在l看来，无论是能力，艺术方向，价值审美，人品，甚至就连颜值，白微苒都差舒乐太多太多。

也许唯一的优点……就是白微苒是个女人。

恍然间，l觉得自己像是突然抓住了一个一直以来被她所忽视的重点。

只是她现在完全来不及去思考这个重点，求生欲使l立即看向了商珏，目光死死的暗搓搓的放在这位有钱又帅气的老板身上——

生怕老板一个不爽就将她炒了鱿鱼回家自己吃自己。

但随即l便发现，商珏似乎并没有生气。

也不是没有反应。

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上原有的表情僵了一秒，随即浮现出了十分奇怪的神色。

像是自嘲，怀疑，又像是绝望。

这么多年来，l从没有在这位杀伐果断的老板面容上见过这样的神情。

商珏缓缓的闭上了眼，整个人向后靠去，直到将所有的重量都放在了床头的靠枕上。

他就这样靠了许久，才轻轻问道：“你觉得呢？”

这句话实在太过简单，l不好判断商珏究竟是给了答案，还是单纯的想要问她。

已经犯过一次傻的l这次没敢回答。

商珏却不再重复刚刚的问题，而是换了一个更加诡异的话题：“喜欢一个同性，就可以断定，这个人是同性恋者吗？”

l：“……”

大学专业商业管理，研究生专业秘书学的l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砸进了坑里，半天也没能爬的起来。

然而商珏好像的确是在认真的问她，特意停了下来，等待l的回答。

l能担得起舒乐口口声声的“大美人”称呼，自然从小便生的不错，但性格泼辣又能打架，女助理做的比男助理还剽悍，硬生生凭本事单身到了现在。

在这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前，l深感力不从心。

她在内心里煎熬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商珏捅刀的声音。

“对不起，我忘记了，你没谈过恋爱。”

l：“……”

呵呵。

商珏自然不会将这轻而易举的捅刀记在心上，很快便翻了一页。

他闭着眼又停顿了一会儿，又接上了刚才的话：“我和舒乐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才上高中，名副其实的早恋，还是同性恋。”

“但我以前其实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商珏喉结滚了滚，“那时候想法很单纯，我觉得舒乐很好，能和他过一辈子也很……不错。”

l似乎在某一个瞬间里看到了面前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更加年轻时的图景。

比现在纯粹，也比现在真诚和快乐。

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l开口轻声道：“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