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下午的时候,我先试制了一盘鱼戏莲田,用绿色的萝卜皮摆了细柳弯弯,用心里美萝卜削成薄片,做出了粉色的荷花造型,胡萝卜成了荷花芯,深绿色的冬瓜皮刚刚好是荷叶的颜色。四条花色锦鲤围着荷花游弋。
一盘中看,却没两口吃的点心,是那日外祖母下午唱堂会时候给每家夫人准备的一份茶点。外祖母一见大舅母端上来的这一盘点心,看着我说:“这点心居然做得就跟一副画?”
“老太太,您看看,这只是其中的一幅画,还有呢!”说着大舅母将我的底稿拿了过去,递给外祖母。
刚成婚的成王殿下夫妇那里是鸳鸯戏水的点心。到了护国侯府老太太面前却是福禄双全,自家外祖母那就是蟠桃献頌,我家老太太面前是的点心是两本书,一只砚台,底子是一行字,诗礼传家……
老太太看完所有的稿子道:“居然有这等巧思!这一笔字也遒劲有力,燕娘,你竟有这等才学?”
“外祖母,这方面我确实也算有天分,不知道您可喜欢?”外祖母为人直爽,我也就坦然回答,过分谦虚其实和虚伪没啥两样。
“喜欢!喜欢!”老太太很高兴地说道。
大舅母直接将厨房扔给了我,我从瓜果点心到菜品一一过目,靖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就蓄着美厨,这位大厨做菜甚是精细,将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研究很通透,而且是那种鱼翅吃一碗倒一碗的奢侈派,一颗白菜,只用拳头大小的一颗芯子。
我虽然也在格调和摆盘上下功夫颇多。但是从我本身而言,我对美食的理解却是美食并不美,美食是蕴藏在日常生活中的家常菜。所以对于这种过分的浪费,很是反对。有时候这种所谓的追求,其实脱离了吃本身,完全是不作不会死。
前世一到春暖花开,咱们一群混球就喜欢去吃长江三鲜,尤其是刀鱼,这东西炒地死贵,从我个人而言实在没什么好吃,牛毛一样的细刺。但是去吃这玩意儿,你还要一脸享受地说,实在好吃,看多嫩啊!多鲜美啊!就跟皇帝的新装一样,一个又一个人骗自己之后,你生怕说一句吃这个东西这么麻烦,有什么好吃的,被人笑,所以争先恐后地去吃这些新奇货。
这里的大厨也是如此,什么东西都用地极致,好似不浪费就做不好菜似得。尤其是我在这一辈子过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这两日看他做菜,我看得心疼不已。不过我也不多言语,只与他一起探讨了烹饪和调味的技法。
午宴的时候,每人一小碗的长寿面是我亲自下的,汤头用鸡汤、大骨和火腿吊出的高汤,配上了现炒的菌菇作为浇头。等面条上了席,我脱下了围裙,上了宴席。
大表嫂过来带我说道:“弟妹辛苦了!我们都等着呢!”
我瞧见她们一桌完全没有动:“表嫂何必等我?”
“都是我们自家几个媳妇,方才去伺候婆母吃饭,现在咱们一起不刚刚好!”我一看果然都是表嫂一辈的年轻媳妇。
这一桌安排地很巧,刚刚可以看到主桌上的几位,我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护国侯夫人和我家老太太,还能看见外祖母的一个侧面。真是不怕不识货,只怕货比货,这一比咱们家老太太在气场上就差了,那两位老太太老大一截。我家莫氏太太跟一群太太们一起,也显得差了些。
吃完饭,大表嫂和表弟媳说让我歇歇,带我去园子里坐坐,我便随了她一起去,国公府的院子也是极大,想要去荷花池畔的水榭,抓把鱼食去喂鱼,顺便聊两句家常,扯两句八卦。我们从水榭背后的小径,穿过去,听闻到人声。
“薛姐姐,今日怎么没见我们家那个大脚嫂子?她可是火急火燎地说靖国公府太太让她来帮忙。我瞧了一圈子也没见她。”这声音将将是我家那个五姑娘,怎么那儿都有她啊?我抓住表嫂和弟媳的手,示意她们听下去。
“她啊!忙着彩衣娱亲,逗咱们家老太太开心呢!今日的面可是她亲自下的。不过这国公府可不是她这等人能巴结就巴结地了的。那急切的样子,比咱们的管家娘子都起劲。”这是薛玲珑的声音,将我比作仆妇。
“哪里是彩衣娱亲啊,不是猴子耍把戏吗?她就是个开面馆的,除了这一手还会什么!在咱们家里,她也就能去灶台上看着。之前咱们的赏花会,也是这样,吃到一半才从灶台上赶来。她哪里敢抱怨半句?”常逦这话,说的难听了些,倒也都是事实。然而在常家我是被捉弄,在孟家确实是帮忙来着。
薛姑娘挑高了声音问道:“是吗?”
“可不是吗?我家太太说留着她看看笑话也不赖,咱们莫要再说这个愚妇了,姐姐这一副残荷图能否给我?妹妹定然珍藏。”五妹妹讨好地说道。
“你既要,便拿去吧!”薛姑娘声音很是无谓,寡淡,“你今日跟着嫡母出来,也该回去了,我想一人静静。”
这句话之后,只听得脚步声,居然走的是我们这条路,我也走前些,挡了她的去路,显然她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尴尬叫我道:“大嫂子!表嫂!”
“五妹妹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