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把车子停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便跟着进了屋。
屋里除了床、桌子、椅子,还有一些摆得整齐的书外,什么都没有了,床头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木柜,说木柜不如说是黑匣子,看样子应该是他妈妈的嫁妆,一把大铜销扣在上面,里面塞得满满的,盖上还有几件衣服,摆得乱七八糟。
勤快的小男孩利落的从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捏了一把猴王茉莉花茶放在里面端了过来。
“你姐呢?”
小男孩显得有点拘束,立在旁边,说道:“我姐她去城里洗盘子了,说要我把学上完。”
“哦,你姐对你可真好,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要辜负你姐对你的一片苦心啊丨”“嗯,我知道,等我把学上完了,j定好好报答我姐还有你。”
麻三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我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呀,只要好好的待你姐,我就放心了,不过看你也是一个重情义的男孩子,长大了肯定很仗义。”
小男孩一听,咧着小嘴呵呵笑道:“呵呵,我们村里有个武术班,好多学生在那里学呢!我没事的时候去偷看,也学到了不少,上次我们几个打着玩,他们都没羸过我呢!”
麻三看小男孩这么兴奋,心想:这孩子看来对武术有兴趣,不错。便笑着说道:“武术是武术,学习还是最重要的,等你把文化学好了再想别的,要不担搁了课程,对你姐可怎么交代!”
小男孩听到麻三的教导,便轻轻的说了一声:“哥哥,等我长大有钱了,再报答你对我的恩情。”
麻三一听,这孩子真可爱,摇着头说道:“说这什么话,我不是说了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就别老记着了,等你长大有钱了再说,好吗?”
此时麻三还不知道小男孩叫什么名字,便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都忘记了。”
小男孩嘿嘿一笑说道:“我没说过啊?我叫小涛,戴小涛。”
“哦,小涛、小涛,好,这名字好,等你长大了必有大作为。”
小涛一听,傻笑道:“谢谢哥哥的鼓励,我会的。对了,我姐说她也想去学医呢!
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报名。哦,现在也没钱,只是那天晚上和我说说的。““她也想学医?呵呵,医生可不简单,不论什么时候都得去打针,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人家来看病,你也得扒开人家的屁股,那滋味难受的。”
小涛一听,呵呵笑道:“我姐说这样可以让别人减少痛苦,要是我姐跟你一样,我爸也许就不会死了,我妈也不会改嫁……”
小男孩一脸黯然,似乎触到了痛处,麻三一看顿时于心不忍,把小涛拉了过来,拉着他的手说道:“没事、没事,只要有哥哥在,我一定会帮你们的。我有时间就去打听?下学医的事,到时候告诉你姐。”
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问清楚了小宁工作的地方,麻三便想去瞧瞧,看看那里的老板是个什么样子,别遇上像自己这样的流氓就完了,自己是克制着,要不然小宁早就毁在自己手里了。想到这里,告别了小涛,麻三就骑上车一路北上,向老城三号路的老刘火锅城赶去。
这次他没有去药店,似乎找小宁比进药更为重要,此时他心里想着与小宁见面的那一刻,自行车被踩得飞快,路边的大白杨一棵棵飞速的后退,秋风吹来,巴掌大的杨树叶子随风而落,不时落在车轮子下,被辗得粉身碎骨。
麻三望着城里来来往往的车辆,让他想起了自己在当乞丐的时候,那种凄凉、难堪,伸出手向别人乞讨时,别人的白眼、冷漠的眼神,还有嫌弃的目光,让他觉得活42着就是折磨。
可现在不同了,自己骑的是永久牌自行车,穿的是崭新的新夹克、飘飘裤、酱棕色皮鞋,一切都是新的生活,他想着想着,心里开心了起来,想到这里他便下了车,觉得这样骑过去,太浪费这身行头了。
他下了车子,踱着脚步,推着车子,摸了摸被露水打湿的头发,随意的往后抚了一下,一缕缕的像是上了慕斯似的,偶尔经过店面前的镜子时,打量一下自己,这哪像个乡下人?俨然就是一个有素质、有涵养、有风度,气质不凡的大老板,他心里得意的呢!偶尔见到一、两个漂亮的女生,还不时的瞅着,故意清清噪子,女生不经意的一眼,都会使麻三乐上几分钟。他想:这个样子,要是小宁见了,肯定会喜上眉梢、爱在心头,说不定会情不自禁给自己一个深情的拥抱,再加上一个热吻,那感觉真是飘飘然,美哉、美哉啊!
正在臭美的时候,忽然身后“滴滴”几声鸣笛,把麻三吓得急忙拎起引以为荣的永久牌自行车往路边靠,转头看了看,心想:这是哪个鳖孙啊?净瞎捣乱。
“看什么看,看鸟毛啊?土老帽。”
这时车里头伸出一颗头,头发稀稀疏疏,整头头发用幕斯向后定形,如果不梳这种头可能就遮盖不住头顶了。这个人方头大耳,白白胖胖,四十岁左右,不像乡下人,吃得跟肥猪一样,大老远就嗅到一股香水味,直刺得麻三捂住鼻子。
一听到这个猪头骂自己,麻三便随口反驳道:“你自己都说了,看鸟毛啊,看看你那几根鸟毛,秃顶了吧!就是你不懂得尊重人,才把你折磨成那样,要是你嘴里放干净点,或许就不是秃驴了。”
车里的老男人一听,火了,打开车门就想揍麻三,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