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微微一笑,随即又想到至今膝下无子的儿子,再想想儿子儿媳的紧张关系,又忍不住低低地叹了口气,“曹氏到底是你的原配嫡妻,你便是心里再恼,该给她的体面也不能少了。”
一听她提及曹氏,齐王的脸色便不怎么好看,勉强道:“孩儿自有主意,母妃不必担心。”
丽妃知道他不过是敷衍自己,有心再劝他几句,但想想那个同样不合她心意的儿媳妇,便又作罢。
许是因为丽妃提及了曹氏,从宫中离开后,齐王的心里总是不怎么痛快,也没有留意神情有几分恍然的宋超。
自认出那个仙姑便是早些年自己纳的小妾紫烟后,宋超这心里便一直七上八下。
他很肯定当时必定有人在看着自己,一定不会有错!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那位‘仙姑’,也就是被他转手送了人的紫烟。
那小娘儿们果然是回来报复的!
他暗暗磨牙,在心里狠狠地啐了一口。
老子当年又有哪里对她不住了?便是把她送人,也是送给一个仪表堂堂颇有家财的富家公子,又有哪里埋汰她了?!
当初纳她时,他便说过,自己习惯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日子,所以这辈子不会娶妻。
是她坚持要留下,只道愿为妾为婢侍奉左右。
可如今呢?
他恨恨地抹了一把脸,骂了声娘。
他娘的,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或许还真让那什么赛半仙说中了,这紫烟就是他欠下的红颜债!
却说那日留芳堂开张,对程绍禟难得的回来,凌玉嘴里不说,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只是程绍禟到底有公事在身,不宜久留,唐晋源与宋超亦另有要事,遂便先告辞了。
他不放心地叮嘱了唐晋源好生探一探宫里那仙姑的来历,本也想对宋超说几句的,只见他有几分心神不宁,便作罢。
再转念一想,他便打算到太子府上拜托褚良帮忙打听,哪想到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小石头紧紧地抱住了双腿。
“爹爹又要去找叫镇宁的猴子么?也带小石头一起吧!”看到爹爹的身影,小石头高兴极了,抱着他的腿撒娇地直蹭。
程绍禟被他蹭得忍不住笑,弯下.身子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好笑道:“什么叫镇宁的猴子?是谁告诉你的?”
他虽是问着儿子,可视线却投往了一旁的凌玉。
凌玉简直冤枉死了:“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是素问!是那坏丫头故意误导你儿子的。”
程绍禟的眼神还是有几分怀疑。
凌玉一跺脚,扔下一句‘爱信不信’便想离开,可一想到若是就这样离开了,他再这一走,下一回却是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这样想着,双腿怎么也迈不开了。
程绍禟被儿子缠着脱不得身,想着反正有宋超和唐晋源,干脆便打消了去太子府拜托褚良的念头,陪着她们母子二人说了会话。
“所以,如今你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兵士?”凌玉有些意外。
程绍禟点点头,语气当中难掩钦佩:“侯爷御下甚严,能投身他麾下,确乃我之幸!如今我虽是一微不足道的兵士,只是所见所闻所学,却又是平生所未见。”
凌玉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光芒,知道他确确实实对现状是满意的,并不因为镇宁侯的不重用而心生怨恼,也算是松了口气。
程绍禟又拜见了进屋来的凌秀才与周氏,见时候不早了,这才不得不告辞返回军营。
小石头照旧抱着他的双腿不肯放,最后还是被凌秀才虎着脸给拉了回来。
小家伙这段日子被阿公训得多了,蔫头耷脑的再不敢任性,乖乖地牵着娘亲的手,把爹爹送出了门。
看着那个熟悉的挺拔身影策马离开,不过瞬间便不见了踪迹,小家伙小嘴扁了扁,泪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偏是不肯掉下来。
凌玉回过身来瞧见他这般模样,有些想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还是忍不住把他抱了起来:“哭什么呢?爹爹又不是不回来了,待他下回回来,便让他带你去骑马。”
小家伙搂着她的脖子,别别扭扭地把脸蛋藏了起来。
“我瞧他就是想趁机撒娇!”凌大春笑着道。
小石头顿时便哼哼唧唧起来,愈发让众人忍不住想笑。
过不了几日,便是唐晋源与明菊的儿子满月,凌玉上门祝贺时,才从唐晋源口中得知,太极宫中的那名仙姑,果真便是数年前被宋超转手送人的紫烟。
“我说他造孽,晋源倒还不这般认为,只道什么天意弄人?什么都怪到天意头上去,老天爷听到了怕也是想哭吧?”明菊撇撇嘴,趁着唐晋源不在屋里,偷偷对凌玉道。
凌玉笑了笑,有几分忧虑:“我只怕她心里想着报复宋大哥,到时候会不会连累咱们?”
“不瞒你说,我也是这般担心着的。只是他们几个的性子,想必你也多少了解,最是讲究兄弟间的一个‘义’字,纵是知道许会被连累,也是绝对不会就此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