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和干草上,等水分被吸收了,再把这些粪便和脏了的干草都扫进簸箕。
然后,她提着装着陶罐的篮子和簸箕走到另一间小窝棚前。
这间窝棚是所有窝棚中离木屋最远的,它旁边是一片已经没有什么作物的菜地,但它也是做的最细致的,它的样子也和其他的窝棚有点不同。它四角架高,地板和地面之间有近一米高的距离,它两侧的木板墙上各开了一扇可以从里面打开的小窗户,用一根树枝支起来窗子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一边墙的窗子边还用木钉固定着一个粗糙的红陶瓶,瓶里放的是一把浅紫色的野菊和几株艾蒿,陶瓶下方是一个木桶,里面放着清水和一个大木勺。
窝棚的正中间,是一个四方形的木箱,木箱的盖子掀起来可以靠在背后的墙上,箱子里是一个和何田提来的陶罐很相似的陶罐,上方下圆,底部是个圆洞,口接近四方形,罐子有个比罐身略小一圈的盖子,也是四方形,盖上有个半圆形的环,用草编的绳子拴着。罐子的两侧也有半圆形的环。
何田栓上门,这扇门后挂了一把磨得很锋利的斧头。
她把墙上挂着的一个方孔型木板取下来放在陶罐上面,然后解下裤子坐在了上面。
没错。那个打磨得十分光滑的白桦木木板是她的马桶座。这个窝棚,是她的厕所。
一个多世纪前,温室效应最终引发了全球性的灾难天气,冰山融化,海平面上升,在人们还没来得及做准备时,全球气温骤降,温带和亚热带地区六月飞雪,可怕的寒流在两三天内将那些曾经盛极一时的繁华城市冻成了一颗颗冰球。那些城市中的著名的地标性建筑物和没能及时逃离的居民则成为冰球中的小装饰物。
当时的专家们曾估计,这场全球性的气候灾难过后,幸存下来的人口可能只有原先全球人口的千分之一。
但没人知道这个估计是否正确,毕竟,那些做出估算的人也没幸存下来,更没任何组织能够做全球人口统计。
一个世纪过去了,曾经繁荣的城市被冰雪或森林覆盖,人类的文明倒退了几百年,气候还是没能再次热起来,原先的温带地区一年中也有四五个月是寒冬。可人类依然顽强地生存着。
城邦逐渐重新出现在比较温暖、资源丰富的地带,最大的城市,拥有五万以上的人口。
但在何田居住的这片接近寒带的森林,人口密度相当低。很可能,每一百平方公里,只有一个人。
在这种地方,熊、豹子、狼和其他猛兽的数量远超过人,所以即使是上厕所,也要手里握着武器。门后那柄斧子,是为了在着急上厕所忘了带武器,正蹲着大号突然有熊在外面敲门而准备的。
何田方便完了,她抓起挂在窗台下的一叠半干的树叶擦了擦屁股,再用搁在木桶里的木勺舀了清水清洗。木桶上方有个手掌大小的木格架,上面放的是她自制的肥皂。
她洗了洗手,再次舀水洗手,冲洗马桶,盖好两层盖子。
虽然白的像雪柔软的像丝绸的手纸在这个时代是不存在了,但是人类并没忘记要讲卫生。
厕所下面埋着一个大陶罐,何田把之前扫的驯鹿粪便提到厕所背面,倒进厕所斜下方的大陶罐里。
一切资源都不能浪费。这些可是很有用的有机肥。在来年春天到来时可以帮助她有限的农作物长得更好。
何田篮子里放的陶罐是个夜壶。在这种季节,夜晚的最低气温已经可以达到零下10度,更别说还可能有夜间捕食的猛兽出没,聪明人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夜壶里的液体也被小心地倒进了厕所后面一个固定在方形木架的大陶罐里。
这也是很宝贵的资源。在夏天,把陶罐打开,晒干水分,沉淀在底部的就是硝。是制作□□必不可少的原料之一。
这时,驯鹿大米已经吃完早餐,正悠闲地在地上寻找小嫩树枝啃。
它们能够抵抗严寒,在食物匮乏的冬季,只要雪没有冻实,它们就能用鼻子拱开冰雪,啃食藏在下面的树枝树根存活,实在不行了,它们还可以啃树皮。
但何田想把她的大米喂得好一点,因为它是她在森林中的代步工具。
成年雄鹿可以轻易驼动六十公斤的东西,它奔跑最快的时速可达五十公里。
回到屋子,烤熟土豆的香味从炉子里散发出来。何田拉开烤屉,拳头大的小土豆烤得金黄,她把一粒放进保温布袋,扎紧口,贴身挂在胸口。
她把另一粒土豆放在陶碗里,取下一块挂在炉子烟道上方的熏肉,用小刀刨下五六片薄薄的肉片,搁在土豆上,再用一只金属勺子把土豆切开,烤成金黄色的土豆外皮下包裹的是淡黄色的粉质肉,用勺子背面用力压几下就散开成绵密的泥粉状,红红的熏肉上半透明的脂肪被土豆泥的热度一熏,似乎快要融化。
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结合通常意味着美味。
这块熏肉是一块獐子后腿做的,带着咸香和一点松木燃烧后特有的清香,经过风干和熏制,口感坚韧,刚收获土豆肉略带甜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