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喘着粗气,眉头耸动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甘心……”
“不甘心?”韩国公冷笑一声:“你还有不甘心,那我呢,韩国公府呢?你算计了太后,把孽种送进宫了,才跟我坦白。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你八岁溺水的时候救了你。因为你,我韩氏一族的命都随时可能没了。玲儿说的对,你就是个祸害。”当年他知道韩氏生了孽种,还把孽种送进了宫,那时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杀了孽种,只可惜没有得手。
韩氏的泪下来了,抽噎着说:“哥哥,他是您的亲外甥,您的女儿还是皇后,逸王是您的外孙,您就不能帮他一把吗?”
韩国公丝毫没有动容:“他只是个孽种罢了,老夫的外甥就只有平阳侯。”
“那皇后呢?”韩氏泣不成声地说:“皇后是您的嫡女,逸王……”
“不要跟老夫提逸王,”韩国公想到死了韩冰卿,目露伤悲:“皇后?要不是被你算计,婷姐儿也不会成了皇后。皇后的确是我女儿,但我还有儿子孙子族人,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说来说去,你就是顾你自己,不肯帮我,”韩氏说不通韩国公,就彻底气恼了:“你以为你不帮我,你就能保住韩氏一族了吗?你做梦,你把太后想得太仁慈了。你以为太后要是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她会放过韩氏一族,放过你吗?”
“你以为太后不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吗?”韩国公已经派人探过香山了:“大慈恩寺的后山有一座孤坟,每年九月初九,镇国侯都会去一趟香山。”
“不可能,”韩氏双目圆瞪,也不再哭了,急声怒斥:“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
韩国公见她的脸都吓白了:“原来你还知道怕,我还以为你不惧太后呢?”
韩氏平息了下心境,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怕她什么?”后她快步走到韩国公跟前:“哥哥,既然太后已经知道皇帝不是她亲生的,那您更应该要帮我。昭亲王活着一天,皇帝就不敢动太后一天。哥哥,只有昭亲王死了,咱们才能都有活路。”
韩国公笑了:“你当我傻子不成?皇帝要是知道你是他生母,第一个杀的就会是你,然后就该轮到韩国公府了。我通敌卖国,刚好给了他个好机会,将我韩氏一族诛杀殆尽。”
“他不会的,”韩氏紧扯着韩国公的衣袖:“哥哥你信我,太后对他不好。”
韩国公稍稍用力就把韩氏挥到一边去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受你蛊惑的,你既然没什么事儿,老夫就回府了。”
“你站住,”韩氏见他要走,也不再唱苦情戏了:“这事你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你什么意思?”韩国公侧身看向她。
“你不做,我就让皇后做,”她冷笑着说:“哥哥,您觉得皇后会做吗?”
韩国公走到韩氏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他看向韩氏那双不见老态的眼:“你很聪明,知道太后不动你,不动皇帝,是因为她没有证据。你是不是以为先帝真的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你以为真的就没有证据证明皇帝是个孽种吗?”
韩氏不笑了:“你什么意思?”
韩国公也不跟她绕弯子:“你要不要也给哥哥分析分析,哥哥要是拿那证据跟太后换韩氏那些无辜人的命,你说太后会不会换?”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韩氏完全不信韩国公的话,韩国公知道那事,还是她告诉他的,他怎么可能会有证据?
“我是没有,但有人有,”韩国公杵到她耳边说:“你不是一直都看不起玲儿?”玲儿是他的嫡妹,可惜已经去了。
韩氏瞬间瞪大了双目:“韩玢玲?”
第36章
韩国公见她这惊讶的样子, 竟觉得十分讽刺:“在你眼里,玲儿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妇人, 可是你自己呢?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除了愚昧无知,还心若蛇蝎,你比玲儿差远了。”说完这话, 韩国公就甩袖走了。
这次韩氏没有再阻止韩国公离开, 她眼神带着怨毒,双手的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 咬牙切齿道:“韩玢玲, 你活着的时候折磨我不够, 死了还不放过我。我韩秋儿发誓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韩氏踉踉跄跄地走到榻边, 撑着炕几坐在榻上。她问自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离她而去?先帝说爱她,可是后来等她年老色衰了,他就不再跟她提爱了,到最后甚至跟她说他此生最愧对的就是周作灵跟那个枉死的孩子。那她呢, 她无名无份地跟着他, 她算什么?
想到这里韩氏双目赤红, 凭什么,周作灵她凭什么?她出身就享尽荣华富贵, 出嫁后更是母仪天下, 尊贵无极。她已经拥有那么多了, 为什么先帝到临了了还要极力补偿她?
可是她韩秋儿呢,生母是个卑贱的舞伶,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她父亲的床,偷偷摸摸地生下她。可老天不长眼,竟将她生成了女儿身,她生母一心指望着生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