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琢玉道:“上次陪夫人去拜访圆真师太,读了几页《法华经》却很好,后来庵里的女沙弥见我爱读,竟又拿了本新的《法华经》送给我!”
“你竟比我们更入师太的眼,可见是个有慧根的。”罗慕之笑道, 琢玉轻轻地点点头, 眼睛却不看罗慕之。
一时琢玉走了, 叶绮将冰盆里镇凉的一碗杏仁梨羹端给罗慕之解暑, 轻轻叹了口气道:“琢言都快要做娘了,也该给琢玉找个人家了!”
琢言和琢玉的身契都在罗家,若依着大梁律法,罗慕之要把她们配给谁,她们就得嫁谁,但律法是一回事, 人情又是一回事,所以琢言才能嫁给她的意中人黄钟。
“她若有中意的人,咱们自然是依着她的,可她又不愿嫁!”罗慕之咽下一口杏仁梨羹皱着眉毛说道。
叶绮叹道:“罢了,你别为洗心居的家务分心,这件事交给我,你只安心跟着翁先生读书就是了。”
罗慕之微笑点头,心里很踏实,他对叶绮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依赖和信任,相信只要有叶绮在,再大的难事也会迎刃而解。
夫妇二人商议已定,眼下最要紧的事倒是打发罗慕之住到灵隐寺去读书。一应行装倒也不难收拾,翁先生因早就与寺里的住持商议妥当租下了寺里的五间青砖瓦房,到了约定的日子,罗慕之带了闰徵便住了进去。
影梅庵那边也很顺利,庵里本来就有供香客住宿的房间,叶绮就为青果儿要了一间干净的客房住下,青果儿不过每日去影梅庵附近的茶馆去找闰徵,若没什么吩咐便罢,若有需要换洗的衣物,或是缺少什么日常物品,青果儿只管往来递送就好,差事十分轻松。
不想叶绮去影梅庵与住持师太商量租屋之时,竟然发现圆真师太又来到影梅庵挂单了,叶绮感激圆真师太当日将素罗纺织之术相赠,才使得罗慕之这趟生意做得如此成功,准备了许多礼物想送给圆真,没想到圆真听说是叶绮,竟闭门不见,叶绮也只好向影梅庵捐了许多香油钱略表谢意。
“你说圆真师太为什么不见我?”叶绮挽着罗慕之的手,缓步走在灵隐寺外植着十里杨柳的堤道上,浩浩长风鼓起罗慕之的玉色柳叶纹罗袍,拂过叶绮的玫瑰攒金流苏耳坠,二人分别在即,罗慕之非要与叶绮散一会儿步才舍得走。
“我也不知道,不过,出家人闭门谢客倒也说得过去,最奇怪的还是她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把素罗的织法给了你,我想了这么些日子,想破了脑袋也不知这位圆真师太为何独独对你青眼有加?” 斜晖脉脉,映着叶绮对襟褂子上的莲青盘花扣,那盘花扣乃是杂以金线盘成,映着淡金的日头,灿灿生辉,罗慕之一边说,一边用修长的手指在叶绮胸前的扣子上打着圈,慢慢地,手指又不老实地伸向花绣隆起的地方……
叶绮轻轻打掉罗慕之的手,薄嗔道:“又没正形儿!”心中却好笑,幸而圆真师太是女子,不然罗慕之这个醋坛子只怕又要喝醋,她说道:“那日圆真师只是问过我家人里籍,我就如实相告了——等等,我说是舅舅养大的,还说了舅舅的名讳,难道圆真师太曾受过舅舅的恩惠?”
罗慕之道:“你仔细想想,以前你舅舅提过圆真师太这个人吗?”
叶绮想了想,又非常肯定的摇头道:“舅舅平日除了《四书》《五经》就是为官之道,对佛道一类的事却十分淡漠,他是拜孔圣人不拜菩萨的!也从未听说他的亲朋故旧中有僧尼。”
两人议论一会儿,也没议论出个结果,更觉得这位圆真师太是位世外仙姝,帮了他们这样大的忙,却似仙子一般翩翩而来,飘飘而去。
罗慕之恋恋地摩挲着叶绮纤细柔软的手腕,嘱咐道:“你晚上爱喝茶,我把碧云笼里那些香片都取出来了,换成了百瑞香,我知道你爱喝香片,可香片是茉莉熏制,怕你晚上喝了睡不着觉,那百瑞香是红茶,温胃祛寒的,如今眼看就要入秋了,喝这个正是时候。”
叶绮乖乖地点头道:“嗯。”
罗慕之道:“天时渐渐地短了,你做针线别做得太晚,熬坏了眼睛!”
叶绮轻轻地倚在罗慕之的肩头,“嗯”了一声。
罗慕之道:“我的衣裳够穿了,不用再做了——哦,我是说,做一两件就成!”
叶绮盈盈笑道:“知道了……”
罗慕之道:“上个月我就给吕管事去信说让他选些最好的怀山药,算起来也就这几日就该送来了,你爱吃枣泥山药糕,怀山药最是滋补的。”
叶绮眉眼含笑,娇声道:“极好,等吕管事送来了,我熬山药排骨汤给你送来,秋季润燥最好,”忽又想起罗慕之是住在寺院里的,吃荤只怕不便,就说道:“我让青果儿和闰徵送到附近的悦来茶馆里,你抽空儿出来喝。”
罗慕之道:“天气一热你就爱吃冰绿豆沙,那东西太凉……”
叶绮伸出一根羊脂玉似的手指轻轻碰在罗慕之的唇边,笑道:“不吃了,再也不吃了,天色向晚,你也该早点去拜见翁先生了。”
罗慕之听了,知道终有一别,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