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寨子才能兴盛这些年,冯贞儿抓了青云寨的人,没等柴雄前去交涉,自己先悄悄地来找柴雄了,她只要柴雄把令尊和令侄女交给她,不但全数送还青云寨的人,还给柴雄十万两银子,只是要柴雄严守秘密,柴雄哪里敢不答应?”
罗慕之道:“真是个厉害女人!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把家父与家侄女弄了去,绝不会存什么好心,当日程沧海……”
罗慕之和叶绮都想到了当日程沧海在蜀州使诡计的事,只是程沧海空活了那么大年纪,论及心机智谋,可就远远不及冯贞儿了。
叶绮道:“柴雄既然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咱们带着柴雄去找冯贞儿如何?”
陈雷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妥,若是冯贞儿说柴雄一个草寇的言语不值得相信,那怎么办?更何况前有冯家抓了柴雄手下人的事,冯贞儿若说柴雄是借机报复,那该如何?就算柴琳知道此事,冯贞儿若一翻脸,说柴家兄妹一起诬陷她,又当如何?就算我们料定令尊与令侄女就在冯宅之中,没有证据,官府也是不能贸然去搜人的,冯家在并州有多大的势力,想必罗公子与罗夫人也略有所知,更何况冯家族人之中还有在京城为官的人,如今皇帝身边的羽林卫统领冯长捷和吏部侍朗冯文,都是冯贞儿的靠山!”
陈雷不愧久在官场,把种种可能都想到了,罗慕之双指揉着太阳穴,沉思道:“如此说来,除非我们亲眼看见祖孙俩在冯宅,否则竟没有别的办法!”
陈雷淡淡地点了点头,这当然很难,旁的不知,罗慕之是知道自家宅子有多大的,罗府的宅子占了大半条积庆街,大门二门前院后院内院,哪一道门一座院没有轮班值守的家丁?就算一个家丁也没有,把一个生人乍放进罗宅,那错综复杂的正堂内堂,轩阁馆榭,大路小径也足以让人三天绕不出来,早听说冯家的财势比罗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晋商云集之地,富人们争相把宅子盖得富丽堂皇,这冯宅是只有比罗家更气派,更阔朗,更繁复,念及此处,罗慕之双手扶额,忧心忡忡。
陈雷帮不上什么忙,不免有些过意不去,因笑着抚慰罗慕之道:“罗公子且莫忧虑,天无绝人之路,都指挥史衙门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哨探,虽说不能潜入冯宅去探听消息,却可以让他们在冯宅周围打听打听,也请罗公子体谅于我,冯贞儿是很有手腕的,哨探混入了她的宅子,若被她捉了出来,可就要大大地丢官府的人了。”
一言提醒了罗慕之,他忽然福至心灵,对叶绮道:“豁出去了!”
陈雷不知罗慕之为何突然来这么一句,叶绮却已然会意,只是她没有罗慕之那样兴奋,只是告诫道:“你当冯贞儿是傻的吗?小心你这杭城的口音露了馅儿!”
陈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问道:“你们夫妇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罗慕之一笑,拱手道:“多谢陈大雷点醒,我想陈大人说得有理,若是派都指挥史衙门的人进冯宅作哨探确是为难大人了,但如果我们夫妇潜入冯宅,那冯贞儿又不认识我们,想必行事会方便些!”又转脸对叶绮笑道,“你也不必怕冯贞儿听出我们的杭城口音起疑,你是一口京片子,我这些年虽然在杭城,京城官话也说得很好,只不过平日不同你说罢了!”
叶绮知道罗慕之一心要走仕途,早就请了师傅教他京城官话,笑一笑,说道:“这也罢了,只是咱们想进人家的门,总要有个理由,白眉赤眼儿地去了,照样要惹人疑心的!”
陈雷明白了,称赞道:“没想到贤夫妇如此孝顺,为了令尊竟不顾自身安危,我这里倒有个办法,冯宅仆妇众多,日常雇佣仆人乃是常情,且这等小事一般只是管事的做主,冯贞儿倒未必会上心,罗公子和罗夫人救父心切,少不得给人做一回下人了!”
罗慕之兴奋道:“就是这个主意,到底是陈大人经验老道!”
陈雷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让指挥史衙门的哨探扮成仆人潜入冯宅,只是他们多是行伍出身,扮作仆役实在不像。”
几人正计议着,依兰和玉盏走了过来,原来是士兵们已经做好了饭,请陈雷过去用餐,依兰顺便把罗慕之和叶绮的那一份也端过来了,山野之间埋锅做饭,只有白饭与青菜,但叶绮几日里忧心万状,每餐只是胡乱咽几口米饭清汤,此时乍与罗慕之相逢,仿佛这几天的饥饿一下子都跑出来讨债似的,闻到饭菜香气直咽口水。
罗慕之自然知道陈雷定是吃小灶的,因说道:“陈大人快去用饭吧,我们夫妻在这车上吃就好!”
陈雷随侍从走了之后,叶绮道:“饿死我了——依兰,你跟玉盏上车来跟我们一起吃吧,那边的兵将都是些男人,不方便。”
依兰和玉盏正是这个主意,于是两人上车来,先给罗慕之和叶绮摆好碗筷,两人便在车上一人坐着一领淡绿色宝相花纹织锦垫子,端着碗盘膝吃起来。
几个人正吃着,曹学武却带着柴琳来了,曹学武道:“夫人可否帮个忙,那边都是些行伍粗人,阿琳跟他们一起吃饭多有不便,等罗公子和罗夫人吃完饭,让阿琳借你们的车子用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