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可以签了吗？”曹忠等着她看完了以后，颇有意味地问道。

柳二叶发了一会儿呆，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不，这个字据我不能签。”

曹忠一愣：“你为什么不签呢？”

柳二叶没有吱声，出了一口气。

“柳二叶，你不是既然已经答应人家了吗，那你凭什么不签字了呢？”这个其实他和曹文彪在写这个字据的时候就早已料到了。

柳二叶气呼呼地把那字据往桌子上一扔，对他有点儿强词夺理地说：“谁知道你们会弄出这些东西来了呢？”

“咋的？”曹忠一瞪眼，并不相让，“你以为你上嘴唇与下嘴唇一碰，说一说，就想那么容易把我们给糊弄过去了呀？是不是？”

柳二叶沉着小脸，不语。

“告诉你，没门！”曹忠双手一掐腰，也来了气，“这个我和曹书记早已琢磨过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想轻易地躲过去，不会是那么容易的。”

“真的？”

曹忠点了一下头，说，“不信，你走着瞧呀！好，你留下东西，人可以走了。”

柳二叶朝他不满地哼了一声，扭过身去，打开门，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哥，”三娃走进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又把她给放走了呢？”

“别担心！过不了明天，她自己还会来的。”曹忠胸有成竹地说，“这叫什么？这叫好事多磨。”

“那……那个王大懒怎么办呀？”三娃又问了一句。

曹忠想了想，自语般地说道：“嗯，看来这个是到时候了，你和二蛋这就马上把他给我送到公社里去！”

“哎，好，我们这就去！”三娃答应了一声，立马走了出去。

柳二叶失望地再一次空手而归，悻悻地回了家，她把这事跟奶奶一说，奶奶立马就明白了，说：“咳！我就知道他们会这样的。”

“啊！奶奶，这事你已经料到了？”

“嗯。”奶奶瞅她一眼，说，“你也不瞧瞧那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呢？”

“啥人呀？”柳二叶很不服气地，“他们还不是跟我们同样呀，长着一个脑袋，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嘴吗？”

奶奶摇摇头，由衷地说：“可是像曹文彪那样的人，就是不一般哪！”

柳二叶依然不屑地：“他有啥了呀？”

“二叶，你知道吗？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面都多，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长。”

奶奶说的确实没错，今年四十多岁的曹文彪，不仅当过兵，而且在大队里也已经当了十几多年的干部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姑娘柳二叶了，他才看不在眼里呢。

“是吗？”

“嗯，你瞧，在你的这件事上，人家做的可是滴水不漏呀！那个曹忠说的没错，你想糊弄人家，那可是糊弄不过去呀！”

“唉！奶奶，那你说这事咋办呢？”柳二叶一副愁眉不展。

她们正说着，父亲柳有财散了工以后从外面惊慌失措地走了进来。一进门，就跟她们说：“哎哟！不好了！不好了！”

“咋啦？”奶奶忙问。

柳有财看了看她们说：“那个王大懒被三娃和二蛋刚才给带到公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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