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北无厘头的一句话让凤鸣倩愕然一会儿,本以为聂北会很愤怒的,可聂北那神色淡然的模样让她愤怒,“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
“你什么都能事先猜度到大概,可你就是不去做,你没……”
凤鸣倩很少如此动怒过,即时和白莲教的人斗生斗死她亦从容面对,仿佛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是那么的无处不在、习以为然,可亲眼目睹成千上万个流民无家可归、饥餐露宿、衣不蔽体……甚至妻离子散、冻死饿死、病痛折磨等等的悲苦凄惨时,她还是触动很大,之前的所谓‘太平盛世’观念让她回想起来总有些无知过去的羞耻和讥诮,正因为如此她才敬重单丽娟的无私,听到有人在临时医馆里捣乱,她自然愤怒,但聂北无动于衷的神色让她抓狂,“你没良心!”
“你慢慢在这里愤怒吧,我去临时医馆!”
聂北可没凤鸣倩想得那么简单,就算有人捣乱也绝对不敢当着众人的面去找单丽娟的麻烦,犯众怒的事我想就是亡命之徒也忌讳三分的,但这次竟然有人到临时医馆里捣乱,这必有内幕。
聂北从极度殷勤忽然转为冷淡让凤鸣倩心理落差过大,一时间有些忧郁,幽幽的跟在聂北身边……
一个老头脏兮兮的,但眼神很是锐利,只见他小声的对身边一个‘小伙子’问道,“公子,我们弄这么一出又用吗?”
只见一个公子哥锦袍裘衣、金带玉绶、束发明面,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在三三两两、扶扶撑撑来求医的流民之中可谓是鹤立鸡群,油纸伞不能遮挡他不凡的仪表,一些少女经过的时候总难免偷偷望他两眼,但他对这些似乎没有半点感觉,老者疑惑的话语在他耳边也像耳边风一样,她静静的站在一个搭棚前面平静的望着喧哗熙攘的人群,嘴角轻轻的挂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老者似乎也习惯了他的高深莫测,很多时候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所以话说了之后就静静的等待,也不见急躁,但老者不敢看一眼翩翩佳公子的脸,老者知道,这是公子第一次没蒙面纱面事人,但这到底是不是公子真面目……谁也不知道,因为公子的易容术一直都是神鬼莫测的。
好一会儿那翩翩佳公子才漫不经心的道,“死一些流民可以让他多费些神也是不错!”
“可是……这对我们的计划似乎没甚脾益,多费神思罢了!”
老者目光因森的望着吵得越来越凶的人群,没有半点老年人的慈祥,可说出自己的疑问时总有些忐忑,对翩翩佳公子很是敬畏。
“他来了!”
翩翩佳公子目光烁烁的望着一个短头发的帅气男子匆匆赶来,他身后跟随着一个目光郁郁的女子,那女子轻纱蒙面,身材如烟若柳,娉娉袅袅,仿佛飘来的一般,那身姿让骚动的流民霎时安静不少,男的看到这么一位仙女般的人物出现,目光都呆了!
但这位翩翩佳公子却没有那些男人那样‘色呆’,反而是嘴角翘了起来,那张俊俏可比女人的脸带着狡猾的微笑,老者却目光一凝,瞬间大悟的样子,讥诮的道,“怪不得这些天没看到这死婆娘四处搜我们,原来跟随聂北这小子在这无所事事!”
老者接着深沉的道,“凤鸣倩她自喻清高、心怀苍生,自然乐于这道,也好,能让他们的心思放在这里我们依计划行事也方便很多!”
老者似乎才领悟公子的一丝动机!
“我们的把戏未必就能瞒得过他!”
翩翩佳公子目光凝在短头发男子身上,见他面对众多愤激的流民亦面带笑容,不由得有些佩服。
“谁?”
“聂北!”
“他或许聪明,但他能接触的信息未免少了些,信息不足就注定他永远也猜不透我们要干什么,即使他能猜出哪些流民是我们弄死的,那又如何,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我们的计划是……”
老者话说至此猛然打住,只因公子一记平和的目光投来,温柔却带着严厉。
翩翩佳公子神色无喜无悲,淡淡的道,“走,我们还有我们的事要做,流民把这么多人力物力引到这边来,特别是那些州府兵丁,少了他们,我们做起事来事半功倍,可聂北……他的能量不能以常人量度!”
“圣姑,不如我们杀了他?”
“……”
翩翩佳公子幽幽的望着聂北的背影,问非所答的自言自语,“《天旗》现世必有异象,更有异人,少了他,《天旗》无人能取!”
“那……”
“他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话,我们杀不了他,反而彼此势如水火,命中不是他的话杀了也白杀,成败得失你会掂量!”
“……”
他一直都觉得聂北会是一个棘手的对手,要处之而后快,可听圣姑如此说法,不由得有些泄气。
翩翩佳公子接着道,“不过,有一个人可以杀!”
“谁?”
“单丽娟!”
“属下立即派人处理!”
“我让漕帮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