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找你的钱。”小女孩找着了自己的父亲着实让人松了口气,这时摊主将找我的余钱递了给我,我回头伸手接过,凭空里却格啦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被折断了似的,紧跟着便是众人的惊呼声,我面前的摊主忽的脸色大变,焦急的扯着我的衣袖,往我身后指着叫道:“姑娘,你朋友——”
我心中一凛,霍的回头,但见街对面的一座酒楼的二楼上突然抛飞出一个人影,向着云裳所在的地方砸去,眼看便要砸到云裳,云裳听到众人的惊呼声,顺着众人的目光仰头,惊觉危险,花容失色,失声叫道:“芷若姐姐——”
“别怕!”几乎在云裳喊我的同时,我已点足掠到了她的跟前,来不及拉云裳躲开,我只得抬手一掌拍出,将空中飞砸而至的人一掌震飞出去。
“小心!”
周围的人群中又发出一阵惊呼,原来又有两人被从楼上抛了下来,我忙揽了云裳的腰,点足掠开,闪身到安全的角落。
被抛下楼来的三人痛得大呼小叫,我这才讶异的发现那三人竟都穿了道袍,在这终南山下出现的道士,不必猜了,定然是全真派的人无疑了,看那三个全真派的道士身上伤得似乎不轻,是谁竟然在全真派的地盘上跟全真派的人大打出手?
格啦!格啦!酒楼里又是一阵桌椅断裂声,夹杂着兵刃交击声,片刻后两道人影相继飞身出了酒楼,自二楼跃到了大街上,那二人一个是颇有些年纪的道士,另一个却是紫衣俊朗的年轻公子。
“芷若姐姐,是萧公子。”云裳忽的讶异出声,其实不单单是她意外,我也大感意外,我并非意外于在这终南山下的镇上见到萧诺,而是意外于他怎的竟会与全真派的人动起手来了,莫不是他同全真派的人结有仇怨?
我同云裳站在角落里,周围又有不少的人,萧诺一时之间倒是没瞧见我们二人,他双手抱胸,睨着他对面的老道,说道:“我说咱们还继续打么?”
那年长的老道虽然愤愤不甘,但显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行四人都奈何不得对方,再继续缠斗下去,吃亏的始终是自己一方,但气势上却丝毫不肯弱了去,但听他高声道:“尔等蛮夷休得张狂,你今日之内最好离开此处,否则再让我全真派遇着,定不会手下留情。”
萧诺一脸的不以为然:“离不离开那是在下的事,就不劳道长操心了。”
“尔非我汉人,在我终南山下滞留不肯离去究竟存何不良居心?”
“在下的私事似乎没有必要向道长交代,道长若是想要审问在下,便请先擒下在下。”
“你——哼!”那年长的老道愤然拂袖,转身大步走向一旁的三名年轻道士,当瞧见其中那名最为年轻的道士伤得颇为严重之时,脸色不由微微一变,紧走几步上前,伸手抓着那正被两位同门搀扶着的小道的肩膀,皱眉道:“静虚你怎么会比你的两位师兄伤得重的这么多?”望了望另外两名道士,语气中充满不解,显然那最为年轻的小道应该是那三名年轻道士中武功最好的一个,可同样被抛飞下楼来,却反倒比另外两人伤得要重,这让那老道士大为费解。
“云裳,我们走。”那年轻的小道是因着又中了我一掌,方才伤得比另外两人要重,刚刚一时情急之下,我那一掌的力道着实不轻,但也留有分寸,不至于要了小道士的性命,如今我同云裳暂居终南山,终南山可是全真派的势力范围,我不想因着今日之事而与全真派的人结下什么梁子。于是抢在那小道开口指认之前,我拉了云裳避入人群,离开了是非之地。
“哎呀!”行至半路,云裳忽的惊叫一声,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她蹙了眉,又是懊恼又是心疼道:“那面人不见了,定然是刚刚慌乱中被我弄丢了,我真是没用”
我松了口气,还道怎么回事呢,原来只是面人不见了,当下安慰云裳道:“丢就丢了吧,下次下山我再让那老伯给你捏一个就是了。”
“当真?”
“当真。”
“谢谢芷若姐姐。”云裳眉头一展,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出声道:“对了芷若姐姐,你方才可有听到那老道士称那萧公子是蛮夷?”
“嗯。”那老道中气那么足,所说的话大概周遭的人没有一个不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说那萧诺是蛮夷倒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萧诺的样子明明便是个汉人模样,五官也没有一点其他民族的特征啊,怎么可能是外族蛮夷呢?不过萧诺自己并不否认,倒是奇怪,难不成他真的是外族人?
“芷若姐姐,那萧公子真的会是蛮夷么?看他为人举止有度,似乎不像是外族人。”云裳显然也不相信萧诺是蛮夷。
“那萧诺是汉人也好,外族蛮夷也罢,都与咱们无关,况且汉人跟外族人本身也不存在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有好人和害群之马,纵然萧诺当真是外族人,只要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为祸汉人的事,我们就没有必要像刚刚那全真派的道士那样对人家种族歧视。”大宋积弱多年,后终被蒙古人的铁蹄踏破城池,夺了江山,大宋子民被迫为蒙古人所统治,受尽压迫与不平等待遇,心中对蒙古人这般的外族蛮夷恨之入骨,有排外情绪实属正常。只不过无论是汉人还是外族人,都有无心战事只求安定生活的普通百姓,是否与人开战,是否侵略他人疆土,都不是他们所能控制和左右的,所以作为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