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夷城内,张虔勖身披玄铠,一刀将刚刚通过云梯登上城墙的吐蕃番兵砍翻下去后,脸色凝重地注视着远处李斯年部突袭的方向,心中焦急万分。
这时,副将来到张虔勖身旁说道:“将军!吐蕃人的攻势毫无减弱的迹象,李参军那边恐怕……”
张虔勖没有说话,他又将一个登上城墙的吐蕃番兵刺翻下城,然后观察了一下城下吐蕃攻城军的形势,咬了咬牙,说道:“传我命令,死守城池,誓与龙夷共存亡!”
副将领命,然后转身大声喊道:“将军有令,死守城池,誓与龙夷共存亡!”
张虔勖眺望着李斯年部的方向,心中叹道:李参军,不是我张虔勖不出城营救,实在是吐蕃人的攻势太猛,这边分不出人手去解救你!
就在张虔勖为李斯年扼腕之际,吐蕃本部方向响起了撤兵的号角声。张虔勖听闻心头一震,接着就是一脸狂喜的表情。
只见攻城的吐蕃番兵们听到了撤退的号角,纷纷愣了愣,然后就开始拼了命的往回跑。那些登上城池的番兵们则是面露惊惧之色,就在这些番兵愣神之际,已有数十人死在了孤武军刀下。而那些反应快的番兵们则是不顾断腿受伤的危险,纷纷跳下城池,一时间城墙下惨叫声连连。幸运的番兵们跳下一丈高的城池仅仅是崴了一下脚,依旧可以走动。但是还有许多番兵由于是匆忙间没能把控好跳下城墙的角度,断腿伤腰者无数。
张虔勖知道李斯年那边可能发生了极大的变故,要不然原本不顾一切攻城的吐蕃人不会鸣金收兵。他大笑着喊道:“把城门给我打开!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杀将出去,大破敌阵!”说罢,他立即跑下城墙,翻身上马,策马追向了撤退的吐蕃番兵。孤武军众将士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时间回到李斯年深陷重围之际。
李斯年自持武功高强,以为自己真的能像古时猛将那般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然而当他深陷重围,身边涌上来无穷无尽的敌人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幼稚。
苏仪带领的人马被吐蕃人挡在了外围无法突入,李斯年自己则因为冒失突破,陷入了岌岌可危之境。他的意识开始渐渐地恍惚,脑海中只有拼杀,用尽全力杀死所有威胁自己的人。
不过随着体力和内力的急速流失,李斯年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带给他的恐惧。他剑气的威力开始减弱,双腿也因为力竭而开始打颤,挥舞的剑势也已经做不到一开始的一击毙命了。
昆次丹错看到李斯年的攻势逐渐减弱了,那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狂笑一声,喊道:“敌首不行了!快将他拿下!”
然而就在昆次丹错还处在狂喜之时,只听吐蕃军侧翼顿时慌乱起来,而且传过来的喊杀声中还有女子的声音。
昆次丹错有些错愕地望了望侧翼,只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宛如冰火游龙一般袭卷着吐蕃本部的侧翼。这两道身影所过之处,吐蕃番兵纷纷应声倒地。跟在这两道身影后面的是应诏义士和红道教教徒以及一镇积石军。
那道白影不是李青云是谁?只听李青云喊道:“年儿!为父来晚了!”喊罢,手中宝剑寒光飞射,无数道霸道的剑气在吐蕃军中肆虐。
李斯年听了顿时精神大震,他知道这是自己的父亲赶来了,于是拼尽全力砍杀着身旁逼近的吐蕃番兵,喊道:“父亲,你怎么才来?难道想要害死孩儿不成?”
李青云听到自己儿子的抱怨,这才放心下来,爽朗地笑道:“哈哈哈,你个小牛犊子!若不是为父来得及时,你还有抱怨的机会吗?”
一直跟在李青云身旁掩护他的曼珠奴日听到这对父子的对话,一边厮杀着,一边笑道:“你们父子俩的交流方式还真有趣儿。”
李青云没有理会曼珠奴日,他一边向李斯年靠拢,一边喊道:“年儿,你撑得住吗?”
李斯年硬气地回道:“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父亲,您替孩儿牵制住这些吐蕃番兵,孩儿要去砍了吐蕃主将的脑袋泄气!”
“好!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不行就别逞能!”
“放心吧!”就在李青云和儿子回合的那一刹那,这对父子眼神互换,身形一交错,李青云挥出数道剑气为自己的儿子开路,李斯年则掩身于剑气之间,仿佛一支离弦之箭飞速射向昆次丹错。
昆次丹错身边已被慌乱中躲避剑气的吐蕃番兵阻塞,根本没办法勒马回身。他硬着头皮提起刀打算与李斯年殊死一搏。
然而李斯年根本不给他这种机会,只见他纵身跳起,一脚点在一个吐蕃番兵的肩头借力一跃,昆次丹错见李斯年飞射向自己的近前,慌忙间挥刀对着半空中的李斯年一砍。
李斯年一剑弹开昆次丹错的大刀,另一只手对着昆次丹错的方向一指,积蓄了一路的内力化作一道青芒射入了他的胸膛。昆次丹错顿时感觉胸口灼痛,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那个血洞,表情定格在了不可思议的状态。
而李斯年根本没有给昆次丹错活命的机会,他在略过昆次丹错身边时,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昆次丹错的头颅就像皮球一般飞离他的身子,李斯年落地后一把拽住头颅上的头发,将其拿在了手中。
李斯年高高举起昆次丹错狰狞的头颅,怒视着周围刚要围上来的吐蕃番兵大声喝道:“你们的主将已死,还不快快投降?”
吐蕃番兵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