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乍起,小可怜已自警觉,脚踏迷踪八步,身形向左,却已闪现右侧,堪堪避过龙头铁拐。
恨其卑鄙偷袭,小可怜拔剑出鞘,圈划之间已将龙头铁拐削断。
迈步抢攻,擎天剑法凌厉无匹,更有凤羽剑削铁如泥,将黑袍老者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身受重伤,眼见方白人等人赶到,狼狈逃去,却是连场面话都未来得及交待。
方白衣叹息口气,暗自摇头,缓缓地道:“为了玲珑机关,看来各方江湖势力已是无所顾忌,不惜在这长街上出手偷袭,今天夜里,只怕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毒辣手段尽出,我们要多加留意,免得为人所乘。”
进得江州城,不及片刻,却已惊动各路江湖人物,街头巷尾,影影绰绰,数道眸光自众人身上掠过,神色阴冷,无不是怀有敌意。
傅香凝亦是有所察觉,却依然轻吟浅笑,浑没放在心上。输不起神色凝重,眸光中寒芒闪烁,扫过街头巷尾,眸光相碰,无不低头回避,嘴角逸出几分冷笑,甚是不屑。
沿街同行,没有再让小可怜独自寻找客栈。已然打草惊蛇,为各路江湖人物缀上,再让小可怜单独前行,未免有些冒险。方白衣等人在街道上游转,连过数家客栈而不住。
引为无数江湖人物尾随,鬼鬼祟祟,跟踪不止,无不想知晓方白衣等人落脚之处,以便夜间行事。
悦来客栈!
方白衣等人终是挑中一座跨院,安顿下来。手脚麻利的店小二打来洗脸水,众人洗漱之后,吩咐店小二将酒菜送到院里,不再去前厅大堂用饭。
输不起肩扛长刀,将跨院各处巡视一遍,这才返回客厅,道:“小姐,方公子,院外已经来了多路江湖人物,暂时没有异动,看来要在天黑之后,才会有所动作,只不过这些江湖人物,似乎有联手之意,倒是不可小觑。”
“哼,只要他们敢闯进来,惊扰到小姐,就别怪我大开杀戒,血流成河,让他们知道我肖珂玲的厉害。”俏立在旁的小可怜一拍凤羽剑,脆声道。
接连数次与人交手,心有所悟,功力剑法越发融会贯通,相比出京之时,已然胜出不止一筹。
方白衣暗自叹息,缓缓摇头,道:“小可怜,莫要轻敌,要知道江湖险恶,有些时候,并不是武功高强就可以万事无忧,比如说下毒,手法千奇百怪,不知不觉中已是让你深陷其中。”
“下毒?”
小可怜神色微凛,心中暗自警醒不已。也曾听老管家提起过,江湖上的各种用毒手法,确是让人防不胜防,稍有大意,便会着了道儿。
“白衣,你打算怎么做,不会就这样坐等他们上门吧?总要有所准备才是。”傅香凝浅笑道,神态轻松自然,丝毫没有因各路江湖人物的出现,剑拔弩张,而感到局迫。
“当然不会!”
方白衣淡然笑道,却是将输不起招到近前,低声耳语几句。输不起听得频频点头,心领神会,转身出去准备。
院门声响,店小二担着食盒,已将众人所要酒菜送到,逐一取出,摆到桌子上,脸上陪笑,躬身退去。小可怜取出数根银针,插入酒菜中查验,即便是酒杯碗筷也不放过,无误后这才请方白衣和傅香凝两人就座。
夜色临空,天地间暗淡下来,四周一片寂静。
夜空中乌云遮月,院落尽数为黑暗所笼罩,朦朦胧胧,当中似乎有雾气迷漫,使人看不真切。
客厅内,方白衣和傅香凝各自端坐在桌子旁边,品茶闲谈,长剑与折扇横放桌上,神色异常悠闲,只不过小可怜和输不起已是不见踪影。
“白衣,你猜外面那些人会在什么时候动手?莫不是硬要等到三更半夜,夜深人静吧?”傅香凝放下茶碗,轻笑道。
方白衣淡然微笑,正要说话,却听到院门叩击声响,于寂静夜色中显得异常清晰。傅香凝眸光微凝,神色间多出几分凝重,缓缓地道:“先礼后兵?还真是不能小瞧了这些江湖草莽,倒也颇有几分心计。”
门口人影晃动,输不起不知从何处现身出来,见傅香凝颌首示意,亦是郑重点头,自去开门,将来人带进客厅。
头戴斗笠,身上披一件蓑衣,里面灰布衣衫已是洗得发白,颌下三缕花白长须,鼻直口阔,眼眸中精芒隐隐,显然功力不俗,手中持着一根紫竹钓竿,却是挂着数枚金钩。
“方少侠,傅姑娘,老夫寒江钓翁,冒昧登门造访,还请两位见谅!”金钩老者踏进客厅,脸上笑容浮现,握住紫竹钓竿,拱手道。
方白衣亦是抓起乌金折扇,拱手还礼,道:“钓翁客气,请!”
手臂虚引,请寒江钓翁落座,方白衣淡淡地道:“彼此素昧平生,没有半分交往,钓翁却在此时登门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哈哈哈......”寒江钓翁大笑起来,状若开怀,道,“方少侠得衍慧大师盛赞,乃难得一见的江湖俊杰,老夫最是高兴与方少侠这等年少英雄交往,闻得方少侠在此落脚,自应前来拜会,只不过方少侠可知目前处境?”
“略知一二,怕是各路江湖朋友已将这座小院围得水泄不通。”方白衣缓缓地张开乌金折扇,道。
寒江钓翁点点头,道:“不错,据老夫所知,现在外面有铁剑门、百花谷、海蛟帮等各路江湖好汉,意欲图谋方少侠手中的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