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山庄,占地千余亩,方圆百里尽是秦岳山庄的势力范围。庄内门人弟子数百,武功皆是不俗,隐隐已是当地最大的江湖帮派。
庄主秦翰年逾五旬,须发略有花白,却丝毫不逞老态,反而精神矍铄,眸光如电。
身躯高大魁梧,手臂过膝,虬筋百结,铁布衫横练登峰造极,寻常宝刀宝剑难伤。秦翰师从江湖名宿,艺成出师后,创建秦岳山庄,多年苦心经营,终有如今局面,众江湖帮派依附其后。
只是此刻,秦翰端坐堂上,面色阴沉,眼眸中尽显滔天怒意,须发戟张,宛若暴怒的雄狮,欲择人而噬。
厅堂上或坐或站,十数人群情激愤,神色间皆有怒意,有人叫道:“魏、李、祝三庄数百条人命,绝不能就此罢休,弃之不顾,定要向东方火云城讨个公道,自诩江湖正道,行事却如此恶毒,天人共愤!”
“不错,秦庄主,不如我们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群雄,请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出面,齐赴东方火云城,让厉镇海给个交待。”
“理应如此......”
厅堂里诸人,皆是秦岳山庄附近江湖帮派的当家人,魏、李、祝三庄惨遭血洗,虽不见得有多少交情,但兔死狐悲,难免心中惴惴,唯恐东方火云城找上自家。
是以齐集秦岳山庄,共商对策,向东方火云城讨还公道是假,联合抱团取暖是真。
秦岳山庄隐为当地江湖势力之首,四方拜服。因此众人都想让秦翰出面,联络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向东方火云城施压问罪。
“诸位肃静,肃静!如此吵吵嚷嚷终是难有决断,不如稍安勿燥,先听贫道一言。”
玄真观主余松阳高举双臂,示意众人安静,高声道:“诸位同道,且听我说,无字天书重现江湖,少林衍慧大师决意召开重阳天下英雄大会,此事已经传遍江湖,各门各派无不是养精蓄锐,准备重阳天下英雄大会。”
眸光梭巡,见众人注意力已被吸引,余松阳续道:“东方火云城违背江湖正道,行此灭绝之事,但我等势单力薄,纵然广发英雄帖,怕是也难以引起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关注。”
“余观主,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不再追究此事?倘若东方火云城找上玄真观,你就甘心任人宰割?”有人怒道。
各自盘踞地方,实力不足,无法跟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以及东方火云城这种庞然大物相比,但也逍遥自在。江湖草莽,皆是心气颇高,谁也不愿寄人篱下,看他人眼色行事。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日后我等在江湖上如何立足!”
秦翰拍案而起,怒道。眸光掠过余松阳,却是隐有赞赏之意,两人相交莫逆,彼此知之甚深,举手投足间,便已知其意。
众人齐集秦岳山庄,共尊秦翰为首,商讨魏、李、祝三庄惨祸,但同时也将秦翰架在火上烘烤,逼进绝路。
秦翰平时以众帮派首领自居,眼下魏、李、祝三庄惨遭屠戮,若不能妥善处置,为其出头,只怕日后没有人会再听秦翰招呼,自此各行其事。
如此结局,秦翰绝不能接受,利益损失尚属小事,界时只怕颜面尽失,秦岳山庄声誉尽毁。
只是众多帮派联合起来,实力也不过是二流,跟东方火云城这等庞然大物叫板,或许连浪花都不能翻起,便会被辗压得连渣都不剩。
余松阳所言不差,各大门派都在养精蓄锐,准备重阳天下英雄大会,这等帮派恩怨怕是难以引起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的注意。
纵然发出英雄帖,怕也不会有人重视,为此跟东方火云城交恶。
但是眼下群情激愤,同仇敌忾,怒意盎然,若不能寻找途径宣泄出来,时日稍久,仍然难免分崩离析,对秦岳山庄不利。
秦翰外形粗犷,给人一种莽夫的感觉,但能够经营起秦岳山庄这等势力,又岂能是易与之辈,只不过掩饰得当,让人难以察觉。
“东方火云城行此灭绝之事,天怒人怨,老夫绝不会善罢甘休,老夫决定前往少林拜会掌门方丈衍广大师,请江湖六大门派主持公道,提请天下英雄公裁,但此事的罪魁祸首也绝不能放过......”
秦翰言词激昂,血气涌动,脸庞微红,众人却是暗自惑然,东方火云城屠戮魏、李、祝三庄数百口,已是不容质疑,这罪魁祸首又是何意。
只听秦翰续道:“东方火云城远在东莱,距此数千里地,素来没有瓜葛,怎会突然来到此地,对本地江湖帮派出手?”
众人眸光交换,其中尽是狐疑,细想此事,确有不通之处。
既便是东方火云城有意称霸江湖,铲除异己,吞并江湖帮派,也是自东莱向外扩张,不应跨越数千里,到此地兴风作浪。
就算有本地江湖帮派投靠,相隔甚远,鞭长莫及,结果也是难有作为。
况且秦岳山庄处于华山派势力边缘,平时对华山派礼数周全。东方火云城此举,难道就不怕跟华山派交恶,引发江湖六大门派内讧?
虽然六大门派间素有芥蒂,也曾为无字天书大打出手,但总在可控范围内。
少林武当等江湖六大门派均是传承久远,底蕴深厚,历代英豪辈出,遍布大江南北,倘若真的开战,势必席卷整个江湖,再无宁日。
秦翰眸光掠过众人,最后落在余松阳身上,怒目横眉,只不过眼眸深处却是别有意味。
心领神会,余松阳眉头微蹙,沉吟道:“近日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