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都麻烦我这么多年了,是该不好意思了。”
两人熟悉起来之后,徐翩然也会和沈乔开一些玩笑,总算让沈乔不那么敬畏他了。
遥想十八.九岁时,沈乔初初跟着徐翩然学,真是分分秒秒都觉得自己又蠢又笨,生怕讨了高高在上的男神厌恶,幸而这么多年总算熬了出来——熬了一张厚脸皮。
跟着徐翩然这么多年,沈乔终于悟出个道理——术业有专攻,以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她虽然努力跟着徐翩然学习,但还是远不如徐翩然,也就是在当老板这行里混口饭吃的级别,这儿赚一些,那儿亏一些。
大概徐翩然看在她确实在认真努力、没有偷懒的情分上,才没有跟她这个蠢“徒弟”翻脸吧,沈乔想。
沈乔请了徐翩然去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小坐,办公室挺大,推开门出去是一片露天阳台,架了太阳伞。不过春光不烈,沈乔就徐翩然靠着栏杆聊着。
“翩然哥,刚才跟乐云那几个刁钻老头子谈得怎么样?他们融吗?”
沈乔看着徐翩然高深莫测地冲她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修长指尖上莫须有的灰尘——手帕很干净,他手指也很干净,徐翩然应该也知道,但是他有洁癖,所以还是会习惯性地擦一擦。
“二十万一股,25,所以乐云进来后你还是大股东,你说了算。这500万资金进来,够你扛过今年了。”“所以,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吧!”
沈乔惊喜,难以置信,对于乐云她本是不抱希望的。
“天呐翩然哥,你怎么谈的啊!那几个老头子超级可怕,磨了我好几个月,我简直做噩梦。”
徐翩然笑容温和无害,淡远的眸子映着春日万里晴空,眼睛里如有千山万水。
“大概……我比他们还可怕吧。”
那倒是,沈乔暗暗想。“这样吧,作为报答,咖啡我请,地方随你挑!”
“好啊。”接着徐翩然皱皱眉头,“最近太忙,我好久没去优质的咖啡厅消遣,也不知道哪里好,还是你选吧。”
“这样啊。”沈乔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倒是知道一个新开的地方很不错,在俄国大街那边。那里的咖啡豆最鲜最醇,小提琴师devin曾是皇后镇的流浪艺人,很有自由优美的气质。我最欣赏他那首《trden》,哦,对了,还有舒伯特的《小夜曲》他演奏得也很好,温柔,浪漫,连眼神和手法都洋溢着十七世纪的唯美庄园风……”
沈乔说起艺术来头头是道、分外热忱,徐翩然眼神深了深,无奈地笑了笑,并不打断沈乔,安静地听她发挥。
不知是最近太累还是什么,徐翩然对着满面微笑陶醉的沈乔渐渐走神。
他想起这些年,一天天看着沈乔的改变,看着单纯懵懂的少女一点点朝着他觉得优秀的、女孩子应该的方向走。
可以说,而今的沈乔,是他按照自己的审美一手改造的。
尽管沈乔不完美,准确来讲,沈乔远远没有达到当年他做出那决定时的预期。
沈乔还残留着那些惰性、偶尔的迷糊,但大概他自己也在成长、成熟吧,年纪长了,思想不那么苛求完美,所以越来越能接受沈乔这些瑕疵。
偶尔……呵,他甚至在想这样不完美的女孩儿,或许才是真的美好吧。
沈乔是很努力跟他学了,但大概真各人有各人的特性,沈乔气质优雅有余,当个艺术家是没问题,但做事业、做生意,却缺少了些作为商人的铜臭味儿。
她聪明,也有胸怀和一些魄力,但文艺的气息太浓,骨子里总有些清高的,和商场上的人多少有些不合拍。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沈乔没达到他预期,但沈乔已经能够独立生活,承担责任,在事业上她虽然比不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却也有一些成绩,算是勉强达到了他划定的及格线。
徐翩然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沈乔的头顶。沈乔停下关于音乐艺术的涛涛,侧目。
徐翩然:“怎么不说了?”
沈乔怔了怔,垂头涩味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很多年,没有人这样摸我的头发了……”
自从那个男孩子离开她,不再有那么一双手这样看着她,抚摸她的头发。
徐翩然闻言一愣,他是个剔透的人,迅速明白了沈乔说的话意指的某人,他忽然意识到这举动好像有些不妥,于是迅速缩回了手。
徐翩然善于掩藏,并没让沈乔发现他在这一瞬间有一些古怪的、别样的心情。
“你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叫我翩然哥哥?”
和煦的微风从阳台下方往上吹拂,撩着沈乔的微卷长发,她细白的手顺了顺,冲徐翩然露出个尴尬的笑:
“我都多大了,还四个字四个字的喊你哥哥哥哥的,多别扭。”
“但是,对我来说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徐翩然笑着说完这一句,又愣了愣,这句没有营养的